虞慶之倒沒責怪她出言不遜:“那依你看本王是什么病?”
瘋病!
蘇綰綰沒敢真這么說:“虛火上行,目視不良。”
老和我一個小女子較真算怎么回事?是不是看不見正經事?
虞慶之聽了道:“怪不得是裘紫霜那個庶子‘用慣了的’。”
他特別加重了后面幾個字的音。
邪魅的笑里夾著些輕蔑和嘲諷:“只會治些‘虛病’。”
他說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本王可不像他。冬天咳血,夏天氣喘,秋天迎風就倒。”
“只有春天好點,還動不動就頭暈。”
說完還偷偷地瞥了她一眼。
裘紫霜對于蘇綰綰來說是個變數,因為上輩子她根本和這個人沒有任何交集。
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虞慶之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
不過這都不重要。
有病就治。
“皇兄才半日沒有照顧到,慶之怎么就頭暈了?”
帳篷簾子掀起,二皇子在一眾仆從的簇擁下走進來。
“皇兄。”虞慶之起身相迎,“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叫人通稟一聲,何必親自過來。”
二皇子道:“若不來,怎知慶之你身體抱恙呢?”
“不勞皇兄費心,已經叫了醫官來看過。”虞慶之向蘇綰綰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煎藥吧。”
眼看來了救星可以脫身,蘇綰綰還沒來得及應承,就親眼見救星變閻王。
“王爺,這藥方可是大大的不妥啊。”二皇子身邊的一個老太監拿起剛剛蘇綰綰置氣時寫的那張紙,快步呈給他主子看。
什么叫自己挖坑埋自己,大概說的就是蘇綰綰現在的處境。
她本來是和虞慶之斗氣,再說虞慶之哪有什么病癥,兩人不過是話趕話頂住了。
所以這方子也不是認真開的。
“巴豆,番瀉葉……”二皇子一把將紙扔在地上,“大膽!”
“來人,把這謀害皇子的刺客拿下!”
按住一個蘇綰綰還需要多少人?
可一下子上來了十來個壯漢,兩個人把她按到跪在地上,其他的人則一字排開站在二皇子身后。
這哪里是要捉拿刺客,分明是要和虞慶之公開叫板,下戰書!
虞慶之看了蘇綰綰一眼,冷冷道:“她確實是醫官,不是什么刺客。”
“慶之,你還年輕。”二皇子饒有深意地說,“可別被她這副皮相和楚楚可憐的樣子蒙蔽了。”
楚楚可憐你先人!
蘇綰綰兩只胳膊被別在背后,肩膀疼得要死。
“一個小門小戶的村姑,什么皮相不皮相的,太抬舉她了。”虞慶之不耐煩地揮揮手,“皇兄想怎樣隨便,只是剛才診治十分對路子,讓她趕緊把藥煎好送來。”
雖然兩世相隔,聽到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蘇綰綰還是覺得心里生出一種叫做難過的滋味來。
二皇子冷笑一聲,向按住蘇綰綰的漢子使了個眼色。
那人二話不說把手輕輕往上一抬。
蘇綰綰聽見自己肩膀咔嚓一聲。
脫臼了。
二皇子挑釁地看著虞慶之,虞慶之卻打了個哈欠:“夜深了,就不送皇兄了。”
說完竟然翻身面朝里躺下去。
蘇綰綰不禁痛得眼淚橫流,心下賭咒道:今日害我者,必受反噬!
而在她看不見的另一邊,虞慶之渾不在乎的臉隱藏在陰影里生出狠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