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慶之猝然作捧心裝,眉頭擰在一處:“嘶……我聽不了這個……”
墨北山在他對面坐下來,趁他閉眼的功夫把盤子里的點心吃了一塊。
虞慶之睜眼一看,他嘴邊還掛著點心渣:“你偷吃本王的點心!”
墨北山鼓著腮幫子一笑,一捧點心渣就噴了出來。
“哎呀……”虞慶之嫌棄地起身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點心渣滓,“都是你說得這么惡心,本王現在很不舒服,你去給我弄個醫官來看看。”
墨北山眼睛瞪得像銅鈴:“我的爺,你非得現在湊熱鬧?”
“太醫院的大夫都在忙活二皇子呢。”
虞慶之嘴角微微上勾:“那就叫個民間的來。”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還是仗著血統行兇。
墨北山只好出來尋醫官。
可是出了這么一個天大的亂子,能走動的跑去看熱鬧了。
那些民間的醫官好不容易有這么一次和太醫院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也都跑二皇子帳子那邊不知道混在哪個人堆里扎著呢。
等等,還有一個人。
墨北山看見掛著兩條胳膊的蘇綰綰:“你立功贖罪的機會來了,快跟我走。”
蘇綰綰才不管什么立功贖罪,她只想離開這個堆著東西、陰冷又不通風的帳篷。
“又見面了,綰綰。”虞慶之躺在榻上,身上依里歪斜地蓋著一角錦被。
蘇綰綰轉身想走,被身后的墨北山攔住。
她盡量不去看他分明底氣十足卻偏要裝得氣若游絲的鬼樣:“王爺有何不適?”
虞慶之嘆氣:“你們醫家不是講究望聞問切嗎?”
蘇綰綰點頭:“現在已經到‘問’的步驟了。”
虞慶之道:“本王剛剛聽到王兄墜馬,又驚又怕,恐怕是心疾復發。”
果然是鬼話,蘇綰綰上輩子直到死也沒聽說這家伙有什么心疾!
她上前兩步走到榻前,只一伸手,虞慶之便十分自然地把自己的手腕子遞上去。
就這脈象,好懸沒把她手指給彈開,還心疾?
忽然一個邪惡的念頭冒出來,蘇綰綰決定不去克制。
她淡定地說:“王爺確實心疾復發。”
此言一出,墨北山都驚了:“王爺,你不舒服怎么不說?”
虞慶之是被他給驚著了,心說我天天和你在一起,有沒有病,你不知道嗎?
這么容易就讓人給忽悠了,看來以后得多提點提點你啊。
他尷尬地咳了一聲:“啊,是啊。”
蘇綰綰搖頭:“嘖嘖,王爺這肺也不是很好啊。”
“王爺這個時辰還沒有更衣躺在床上,是不是身上乏力?”
虞慶之那是才剛剛把穿好的衣裳脫掉,為的就是蘇綰綰要來。
他明明記得上輩子她最喜歡看披發躺在床上的自己啊。
但這些話都只能憋回去:“嗯……”
蘇綰綰笑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想是這山里陰涼,王爺不習慣這樣的氣候。”
“開兩劑溫補的藥,潤肺養心,不消一兩日就好了。”
說完便告辭:“還請墨將軍一個時辰后監督王爺用藥,否則病情可能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