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才說那個男人長什么樣?”
蘇綰綰打斷了三個人的講述,急切追問:“什么穿著?”
“哎,我說你們這些小女娃。”貨郎嫌棄地白了她一眼,“聽書單愛聽俊俏小伙,看戲最愛看白面書生。”
“怎么,講鬼故事還得問問美丑?”
蘇綰綰懶得和他閑扯,追問:“你再說一遍……”
賣大力丸的男人攔住還要廢話的貨郎:“哎,你就告訴她不就完了嗎?”
貨郎這才不情不愿地繼續道:“白衣裳,長頭發,大姑娘似的蒙個面紗……”
蘇綰綰瞪大了眼睛,她不確定還有沒有人會像林天風一樣愛穿白衣、蒙面紗。
但即便是有,也肯定不多。
她不信這里面只是一個簡單的巧合!
那三個人沒有注意到她反常的反應,繼續津津有味地講下去。
那個男人給了王興才一包銀子,讓他扎了一百個紙人過去。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另外還有一座大宅,橋馬轎車若干。
那天李維祥疊了一晚上的紙元寶,金的銀的,通通裝到麻袋里,一起送到了永安巷。
正是那一晚的遭遇過后,李維祥就再也沒回過王記紙活店。
因為他瘋了。
王興才與他師徒一場,上了年紀的人怎么也按不住一個血氣方剛的半大小子。
于是李維祥自此流落街頭,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自由自在的人。
蘇綰綰聽到這里,知道街頭巷尾老百姓們口耳相傳時候難免添油加醋,但一些基本的信息是不太能造假的。
比如,那個白衣、戴面紗的男人。
即便是捏造,怎么會這樣巧?
來清風包子鋪吃早點的人開始多了起來,很快就沒了空座位。
那三個人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好意思再繼續占著座位。
于是也互相打了招呼,各自忙生意去了。
蘇綰綰提著一提玫瑰餡的豆沙包,一路往濟世醫館走去。
可是臨到路口,她突然改了方向。
那是去憂王墓那天,阮星河帶他們去的王記紙活店的方向。
日上三竿,店里的門板已經卸了。
王興才正拿著笤帚掃地。
“王掌柜。”蘇綰綰站在門口往里面望去,“您忙吶?”
紙活店這種買賣,沒有笑臉迎人的規矩。
王興才停下手里的動作,看了看她,皺起了眉毛。
蘇綰綰就知道,他對自己有印象。
“王掌柜,前些日子阮星河帶我來過您這里。”蘇綰綰想幫他回憶起來,“當時我們用了您三匹千里馬……”
“有事就說事。”王興才面無表情地低下頭,繼續掃他的地。
蘇綰綰尷尬地低了下頭,隨即抬頭看著道:“王掌柜,我想跟您打聽個人。”
王興才干脆轉過身去:“我是做紙活的,知道的消息多半跟死人有關系。”
蘇綰綰沒有被他噎住,其實她并不在意對方對自己的態度。
她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個穿白衣戴面紗的男人,您記得他叫什么嗎?”
王興才的背影突然僵住:“男人帶什么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