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就是人家管飯,這就比什么工錢都值錢!”
要說會算計,賣大力丸的不信別人,就信當鋪伙計。
當下攥著拳頭腦子里天人交戰,終于還是一餐飯畢,和貨郎兩個打傘往馬場去了。
包子鋪老板送走了當鋪伙計,當即就熄了灶上的火,把鋪子里所剩的大米白面都高高地存放了起來。
賺不賺錢的,先把自家肚子吃飽再說!
從這一天起,清風包子鋪就再沒有開門。
賣大力丸的和貨郎在馬場每天累得就剩下喘氣的力氣,和老天爺比賽,哪個也不是銅金剛鐵羅漢。
雨水落個不停,河里的水早就滿了。
街上的石板路也被水淹沒,水漲的太快了。
最開始的時候是一些窄街里住的人家里漫進了水,大人孩子抱著家里僅剩的一點吃食蹲在炕上等著雨停。
雨沒有停。
那些城里大街里住的當官的家里也進了水。
但是人家有錢,家里有小樓。
所以女眷們都進了小姐的秀樓,男人們也有機會裝了一回勤奮好學,把家里蛛網塵封的藏書閣打開救命。
太有錢的人家就不那么好運氣了,畢竟金銀財寶要珍貴得多,這些東西把人待的地方都給擠沒了。
濟世醫館里也進了水,所有人都忙著搬藥材,蘇綰綰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跟著起來搬東西,等到了上職的時候,才得以脫身。
但淌著沒腳踝的水走去太醫院,想想也不是什么美妙的經歷。
“蘇大夫!”
蘇綰綰舉著雨傘往外淌水走,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
抬頭一看卻是靜安王府的人。
“王爺要去上朝,想著下雨,就過來順道接上蘇大夫一起進宮。”
門外馬車上虞慶之掀開窗上的簾子,正朝自己招手。
“王爺走中陽門,我走的西華門,不順路。”
蘇綰綰并不是故意推脫,她說的是實情。
窗上的簾子落下,車門前的簾子卻是一動,虞慶之不由分說地冒著大雨探身出來,一用力把她抱上車,徑直拽進車廂里。
“你!”
蘇綰綰愕然發現車廂里還有一個人。
墨北山尷尬地笑了笑:“早啊,蘇大夫。”
“你……”
蘇綰綰沒有料到事情的走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北山他素來騎馬,下雨不方便,就載他同去。”
虞慶之用手帕擦了擦袖子上的水漬,不由分說道:“以后我每天這個時候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