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福順走了,那人才緩緩轉過身來,他身后的一座書柜緩緩移開,兩個人的身影赫然出現。
正是蘇綰綰和虞慶之。
“你到底是誰?”
虞慶之的聲音都在發抖。
而蘇綰綰則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這還算是個人嗎?
他全身上下都裹在寬大的布袍里,只露出一雙手、一雙腳和一張臉。
凡是能看到的地方,都沒有一寸皮膚。
血肉就那樣明目張膽地露在外面,干涸的血跡凝固在透明的黏液下,在燭光下怪誕地閃著光。
“望春閣禁止任何人出入,違者死!”
沒有多余的解釋,也沒有多余的對話。
那人只一招,就掐住了虞慶之的脖子。
“王爺!”蘇綰綰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看時那人已經到了眼前。
“你是誰?”這次問話的人調轉了位置,那人用他沒有眼皮的眼珠咕嚕嚕地打量著手中的獵物。
“你排行第幾?”
虞慶之察覺到了他手上傳來的顫抖,也驚異于這人的反應。
他蹙眉道:“本王排行第幾,也是你該問的?”
說著一肘撞向身后人的肋下。
那人反應奇快,一把托住他的手肘:“你可認識宸妃娘娘?”
虞慶之一腳踩在他的腳上,奇的是他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好像根本沒有痛覺一樣。
“娘娘的名諱也是你隨便稱呼的?”
那人突然僵立當場。
“你是……”
他沒有嘴唇,兩排牙齒開合間幾次停住,似乎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用極輕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三皇子?”
虞慶之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站在蘇綰綰身前,隨時防備怪人的進攻。
“靜安王爺,你是虞慶之對不對?”
虞慶之完全沒有料到這人竟能這么快猜到自己的身份。
但是他不打算馬上承認,也不打算做出反駁。
倒要看看這人是什么意思。
那人見他久未回答,苦笑道:“若是其他兩位皇子,當提到宸妃的時候,他們的語氣恐怕要惡劣得很。”
虞慶之冷笑道:“本不打算打攪,也不關心閣下是誰。”
“今天出了這里,不會有人知道這里發生的任何事。也不會知道閣下的存在。”
“你們別想就這么離開。”那人言簡意賅,“想要從這出去,需要答應一個條件。”
剛剛一出手,虞慶之就已經有了底。
對方功夫很是邪門,憑自己贏不了。
他淡淡地道:“先說來聽聽。”
那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贊許地點點頭:“把皇帝帶到這里來。”
“憑什么。”
三個字簡簡單單,卻有萬千篤定和不屑。
“你也不用這么快拒絕。”如果蘇綰綰沒有聽錯,那人的語氣里竟然有些溫柔,像是父輩叮囑自己的孩子一樣。
“你可以去找一個人問問。”
“誰?”虞慶之問。
“福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