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福順知道詳情,你為何不叫他替你辦事?”
虞慶之反問:“卻反而叫我們來幫你做事,豈不是多此一舉?”
“不一樣。”那人說,“你把皇帝帶下來,這里有你想知道的東西。”
正是他的這句話,撥動了虞慶之心里隱蔽的那根弦。
他會告訴自己什么?
是為什么會重活一回,還是上輩子的幕后黑手是誰?
但是馬上虞慶之就笑自己想太多。
他不過是個被關起來的囚犯,如何會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什么?
又怎么會知道自己的隱秘?
“如果你不信,這里還有一件信物。”
那人沒有皮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他很認真地顫顫巍巍地在腰間摸索。
“給。”
他的手隱蔽在寬大的袖子里,低低地平伸向前。
虞慶之恐其有詐,勒令:“把手伸過來。”
那人有些委屈道:“皮肉不存,琵琶骨也被釘了,胳膊抬不起來。”
“騙誰呢?”虞慶之冷冷地說,“剛剛你偷襲的時候可是麻利得很呢。”
“蓄勢而發罷了。”那人說著將袖子拽了拽,微微露出一截血紅的手掌來。
虞慶之雙眼登時睜圓,怒斥:“你怎么會有這個!”
之間手掌上,是一只做工精巧、美輪美奐的耳墜。
耳墜的樣式很獨特,頗有些異域風情,又有合興本地的元素,所以讓人見之難忘。
“這只耳墜你認得吧?”那人桀桀怪笑著,將耳環捏在手中,“它已經在這里十二年了。”
“你要不要仔細看看?”
蘇綰綰連聲道:“不要過去!”
可虞慶之充耳不聞,中邪了一樣走過去。
他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那只小巧的耳環上,以至于忽略了那人的小動作。
“小心!”蘇綰綰想要提醒已經來不及了。
那人舉著耳環的手一翻,抓住虞慶之的手。
兩人掌心相貼,驟然爆發出的驚人氣浪直接把蘇綰綰掀翻在地。
氣流交疊中,虞慶之衣袖翻滾,而怪人身上的衣袍卻紋絲未動。
砰砰兩聲巨響,伴隨著嘩啦啦的細碎聲音,怪人跌倒在地上,兩個布滿紅血絲的眼球直直地瞪著虞慶之。
“王爺!”蘇綰綰趁這會兒功夫爬起來,撲到虞慶之身邊。
“我……沒事。”撐著說出了這句話,他緊緊攥著拳頭,瞥了地上的人一眼,徑直向另一個出口走去。
蘇綰綰只能跟上去。
一路上虞慶之都沒有說話,拳頭上的青筋卻冒出來像是虬結的樹根。
“王爺怎么在這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綰綰轉身看去。
正是大太監福順。
“王爺,剛才郡主傳話出來,說是陛下想見王爺呢。”
虞慶之一直緊繃的薄唇終于恢復了一些血色:“本王有件事問你。”
涉及到皇家秘聞,蘇綰綰識趣地轉身離開。
她已經把消息傳到,接下來的事情,便和她無關了。
“蘇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