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見了?”
蘇綰綰覺得自己剛剛可能出現了幻聽。
那家人驚恐地道:“是花氏夫人肚子里的小公子,不見了!”
啊?
花氏尚未生產,孩子還在肚子里,剛剛還好好的,不過半個時辰,怎么突然就不見了?
蘇綰綰趕緊走回花氏的臥房,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大灘觸目驚心的血跡,像是充滿邪惡的花一樣開在地面上,一朵接一朵,連成一串直接通向不可預見的未知。
她循著血跡一路走入房中,只見花月晴的衣衫已經被血浸泡,肚子已經恢復平坦,赫然破了一個大洞。
“剛剛誰在這守著?有誰來過?”
報訊的人用力地搖著頭,像是要把這可怕的場景沖腦中甩出去:“沒有人來過,守衛一刻也未曾離開。”
說著兩個侍衛走上前來跪倒:“屬下在這里一直未發現任何異樣,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只是地上突然憑空出現了一灘血跡,所以開門來查看,才發現夫人的尸首已經遭到破壞。”
這樣的事情蘇綰綰也是第一次遇到,心中不禁駭然,是誰對花氏有如此深的仇恨?
即便是人死了也要毀壞尸體?
難道……
又是白如意?
蘇綰綰知道不應該把所有的壞事都歸到她的頭上,但過往種種已經讓她開始有這種習慣性的印象了。
“又是你!”
仔細查看著現場,努力尋找蛛絲馬跡的蘇綰綰被一聲絕望的嘶吼嚇得連退兩步跌坐在地上。
虞照宏目眥盡裂形如鬼魅:“她都死了怎容你如此糟蹋!”
“你當真欺本殿也不該如此折辱她!”
他喘著粗氣,如同一座隨時都會噴發的火山:“我一定要殺了你!”
瘋癲之人果真力大無窮,這位養尊處優的皇子竟然掙開三名侍衛,徑直沖向了蘇綰綰。
天光已然大亮。
千鈞一發之際,蘇綰綰心中浮起一絲憂傷。
難道注定和今日的太陽無緣了?
就這么失敗了嗎?
月山邪神知道了一定會笑話我吧。
沒事沒事,要是回不去的話,到了地府咱也有熟人。
實在不行就托托關系,能不能也做個差事留在那兒得了。
反正做人真是……太麻煩了。
哎,不知道大聰明這傻狗看不見自己,會選擇留在人間還是回地府去找有生和菽夜。
還有虞慶之。
算了。
自己不在,虞慶之這蠱毒八成還沒等解開就讓人給找機會弄死了。
嗐,擔心他干什么,過不了多久也就地府見了。到時候要是能混個差事一定關照他也就是了。
倒是剛撿來的那條小奶狗還沒長大……
等等,都想了這么多有的沒的,預料中的疼痛或者襲擊怎么還沒來?
蘇綰綰偷偷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一副高大的身軀遮住了窗外投進來的晨光,就在自己面前咫尺。
先不說這身形,就是這衣裳怎么這么熟悉?
咚地一聲,蘇綰綰隔著面前的衣擺看見虞照宏倒在地上。
正確地說是被甩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