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和人打機鋒。”
白如意招手,牡丹立刻會意上去將她攙扶起來。
“如果你是來打啞迷的,我今天恰好沒有這個興致。”她微笑道,“牡丹,送客。”
牡丹干脆利落地走到白美芝近前,帶著三分嘲諷假笑道:“請把,二小姐。”
她把“二”字咬的尤其清除,像是要從上面撕下一塊肉來。
白美芝垂目看向地上,輕飄飄地拋出一句:“你還是這么毛燥。”
“那蠢侄女也是。”
白如意臉上的笑容僵住。
“你見過太子妃了?”
“哈哈哈哈……”白美芝生平第一次在她面前大笑出聲。
“我的好姐姐,你不會是還在做你的皇后夢吧?”
“太子妃?”她笑得彎下腰,捂著肚子道,“太子都換了人了。”
“誰?現在誰是太子?”白如意雙唇都失去了血色。
“說起這個人來你可比我熟得多。”
白美芝臉上掛著笑,一副看好戲的神情一絲一毫也沒有遮掩:“就是常來咱們府上的靜安王爺。”
“什么!”白如意一下子癱坐在美人榻上,她的唇角不住地抽搐,眼睛卻干澀得一滴眼淚也沒有。
欲哭無淚。
“太子妃,現在誰是太子妃?”
她的音調已經沒有了起伏,仿佛是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一樣,被瞬間抽走了鮮活的生命。
“現在的這位可和之前那個蠢女人不一樣,你要是還用那套老辦法,別說想取代她了,就是要傷她一根手指都要被虞慶之碾碎!”
白如意渾身顫抖如秋風中的枯葉,她像溺水的人一樣尋找著最后的一線希望:“她到底是誰?”
“這合興的王城中,這永安之中……”
她緊皺的眉頭下一雙無神的眼睛無錯地搜尋著答案。
白美芝看著她著急甚是得意,甚至還細細地欣賞起來。
仔細揣摩著她的每一次心焦,收藏著她的每一分痛苦。
就是不說話。
牡丹氣鼓鼓地道:“二小姐,你既然知道為何不直接告訴小姐?”
“啪”地一聲耳光響亮,白美芝揉了揉自己的手掌,向白如意道:“姐姐,我勸你還是盡早回府中去住吧。”
“出來久了,連下人都敢在主子面前狂起來了。”
“牡丹。”白如意鐵青著臉道,“給二小姐賠罪。”
牡丹還是聽話的。
她委屈地跪下,不服氣地道:“奴婢錯了。”
她做了這么多年的婢女,按說應該是最會察言觀色的,但壞就壞在她跟的是白如意。
這個從小狂放到大、強橫得無法無天的大小姐。
“何卉溱還是蘇綰綰?”
好在她爭取的這段時間足夠白如意冷靜下來。
白美芝笑笑,恢復了往日溫柔的聲音:“姐姐,你倒是越來越聰明了,是蘇綰綰呢。”
“蘇綰綰!”白如意如一只狂吠的母犬,“她憑什么!”
“就憑你給陛下種的蠱。”白美芝看著她發狂,心底就生出一絲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