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房里焚著好聞的熏香,桌子上絲毫未動的飯菜早已涼透,屋外四個府兵把守,云襄恐有人再次利用花月溶,立馬跟花鶴天通了氣,花鶴天一怒之下,將花月溶禁了足,野慣的馬兒怎么可能關得住,門咯吱一聲響了,竟是小弟花月霽和丫鬟小桃,花月霽年僅12歲,但是頭腦靈活,做事沉穩,因為父親忙于軍務,大哥在軍中當職,母親很寵愛花月霖和花月溶,唯獨對他不冷不熱,據府中老人說花鶴天十三年前平亂南疆,帶母親回來后,母親就性情大變,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懷的花月霽,他總是覺得母親定時懷他的時候受了刺激,所以母親并不是不愛他,而是不敢面對那一次刺激,對于母親,他更多的是理解,并沒有絲毫埋怨,從小花月溶與他姐弟感情頗深。
花月霽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謹慎說道:“二姐,你水米不進,怎么有力氣逃出去?”
聽到逃這個字,花月溶無精打采的眼睛瞬時亮了起來,還是小弟心疼自己,沒白疼一場。
說罷花月霽一個眼神示意,小桃便去跟花月溶交換了衣服,花月溶和小桃年齡相仿,身材相似,佯裝成小桃的樣子不容易被察覺,花月霽清了清嗓子,故意讓外面的府兵聽到:“既然二姐用不著小桃伺候,那我帶小桃走便是,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好好認個錯,爹爹就早點恢復你自由!”說完,帶著花月溶出了房門。
花月霽差人備了馬車,帶花月溶出了將軍府,一路出了城,花月霽從袖子中拿出張信箋,面色凝重說道:“二姐,你看...”
花月溶攤開信箋,眉頭深鎖:“消息準確嗎?”
“嘉林郡主偷聽到趙王與王府探子的談話,被趙王爺禁了足,出來不了,貼身丫鬟小梅親自送來,應該消息無誤。”
馬車出了城,穿過一片林子,待到夜色正濃時,花月溶跳下馬車,對花月霽說道:“小弟,你年齡尚小,就在馬車里等著接應我,我快去快回”。
花月霽心想,我年齡小,說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樣,不過花月溶吩咐他在此等候他就一定會聽,不然這個姐姐定會沒完沒了的嘮嘮叨叨,受罪的就是他兩只耳朵。
花月溶的狐貍眼在黑夜中真如狐貍般聰穎,繼續往黑夜更深處走去,這一帶根本沒有人煙,多野獸出沒,她幾乎都能聽到遠處餓狼的嚎叫聲,普通少女定會嚇破了膽,而花月溶不一樣,從小跟在文武堂與一群男子讀書,習武,并不如一般閨中小姐膽小柔弱,哥哥花月霖大戰小戰百十回,戰場上血雨腥風的故事,自小就聽父親講了個遍,一陣陰風拂過,一股令人作嘔的尸臭味強灌入鼻,她捂住口鼻,越往前走越刺鼻,繞過幾個小山丘,山丘一處斜坡上,秘密麻麻全是尸體,腐尸惡臭令她胃里翻騰不已,不到十四歲的花月溶身手敏捷,絲毫沒有驚慌之色,找了一處可以隱蔽自己身體的矮坡,黑夜顯得更加猙獰,似乎要吞沒一切的生靈,花月溶凝神屏息,活像一只獵狐等待時機。
突然脖梗吃痛,被硬物所擊,強撐著意識轉過頭來,與兇手對上眼,來不及說出“是你”兩個字,就軟軟得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