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千斤重,幾番掙扎后,花月溶終于睜開了眼睛,自己怎么會躺在一張芙蓉大帳寬床上,天已大亮,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顯得她的臉尤為白皙,這是哪里?腦子一片空白,脖梗酸痛,下意識用手一撫,不禁一震,好像想起了什么。
“醒了?”清冷的聲音耳邊響起,少年黑衣錦袍,一雙邪魅的眼睛對上了她的眼,這雙眼睛,這眼神,昨夜亂葬崗被利器擊暈癱倒前看到的就是這雙眼,兇手竟然是她?腦袋里十萬只螞蟥在奔騰,四皇子,端王爺,云襄。咦?自己身上的衣物已被人更換過,雙頰粉紅,頓時像炸了毛的狐貍,彈跳起來,不過腳踝處有些吃痛,強忍著站到床上,大聲喝道:“盡然是你,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云襄殷紅的嘴唇一列,冷笑道:“我又不是禽獸,你都還沒成年,我能做什么?”依舊不慢不快,淡定自若得品著他的茶,強忍嘴角的笑意。
花月溶怒火更盛,小小的身體開始顫抖,吞吐半天:“你,我看你是禽獸不如,你瞧不起誰,說的你好像成年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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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襄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丫頭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這話說的太曖昧,云襄是了解她的,要不然真會想若菲菲。
“不許笑!你為何背后偷襲我,卑鄙小人,無恥之徒,我小弟呢?這是什么地方,你是要軟禁我嗎?”
云襄衣袖一揮:“這是我的一處私宅,你要想走,請便!”
花月溶立馬從床一躍跳下來,腳踝再一次吃痛,他悶哼一聲,依舊強忍著,準備穿好鞋子,云襄依舊把玩著他的茶具,沉聲問道:“正事沒有辦完?無功而返可不是你的風格。”
花月溶頓一震,捏了捏粉拳,難道他知道什么?
“夏侯塍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云襄放下手里的茶具,嚴肅的說道。
“你怎么會知道?”花月溶小心試探道。
自小與云襄相識,將軍府有一處別院,是大夏皇帝設立的文武堂,世家男子都有資格上文武堂,成年后通過考核便可以入朝為官,跟科舉不一樣的是,在文武堂經過初試,合格后由夏皇殿試,擇優分配官職,花月溶打扮成假小子的樣子,和世家子弟一起念書,習武,云襄年長兩歲,很是維護花月溶,花月溶也比較依賴于他,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去了西隴帝國,走的時候她才八歲,一走就是六年,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六年就代表半個童年,六年,她幾乎忘了他的相貌,他的聲音,最后的記憶好像只剩下:有一個四皇子,叫云襄,被送到西隴帝國當質子,她想他可能會死在西隴,或者終生為質西隴,從沒想過,六年后他盡然回來了,可是這個人對于她而言,完完全全就是陌生人,甚至是有些可怕的,他回大都不過區區幾日,一是皇城外交刺殺事件,現在更是莫名其妙的在亂葬崗襲擊她,跟他靠近一點,就覺得危險一點。
“怎么樣,我們做一筆交易,你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告訴你昨夜的結果。”
“我并不知曉你指的是何事,只是在你回都前夕,嘉林郡主從趙王爺那里偷聽到,有不明武裝力量在城郊埋伏,恐是要陷害我爹爹,我擔心爹爹安危,就提前去了城郊,我趕到的時候,并沒有看到爹爹,倒是看到你們和那老妖婆在對峙,看夏軍傷亡慘重,心想爹爹必定在附近是有所安排,出于一腔熱血和俠義之心,我便上前去拖延時間,若是搬出爹爹,獨孤千尋或許會忌憚爹爹的威名不敢輕舉妄動,要不是大哥及時趕到,險些釀成大錯。”說道后面,花月溶開始心虛起來,腦袋低低的。
“那昨夜又何故出現在亂葬崗?”云襄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