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相愛之人本該洞房花燭,卻一個躺在望曦樓一樓的紫檀鏤雕架子床上,一個躺在望曦樓二樓紫檀鏤雕拔步床上,都倚靠著迎枕,透過琉璃楞槅望著窗外的幾盞明燈。
嚴歡摸著自己的臉頰,上面還有陸小曦溫熱而柔軟的唇痕。
陸小曦撫摸著自己的唇,成親第一晚雖然沒有圓了房,好歹親了他一口,也算是一點肌膚之親吧,將來他打開心結后,要把自己這壯舉好好邀邀功。
嚴歡睡不著,心里從未有過的難受,勸陸小曦的話說的言辭振振,可哪能割舍的下,本以為此生再也不會看到她為自己穿嫁衣的樣子,也不會有屬于他們二人的洞房花燭,豈料陰差陽錯的,還是娶了她,還是三媒六聘的娶了她,還給她揭了蓋頭,入了洞房,雖然并未發生什么,但儀式全了。
他壓抑著內心瘋狂的想上樓找陸小曦的沖動。
在裕王府嘈雜的環境中,還有那一片紅艷的燭光下他竟能保持理智與冷靜,但回到這里,安靜的只剩她們兩個時他竟然要克制不住了,腦海里全是她在洞房里嬌艷欲滴的紅唇。
他突然看到床邊紫檀槅架上放了一壇梨花白,那是小滿有一次偷喝酒被他發現,給抄沒過來的,皇帝身邊侍奉的太監是絕對不允許飲酒的,所以嚴歡一直滴酒不沾。
內心難以抑制的沖動讓他拿起了那瓶梨花白,甘冽的醇香的一下子沁入了心脾,怪不得這世上的男人皆愛酒色,卻原來這酒能讓人如此心情暢快。
沒有飲過酒之人,哪能忍受這美酒的刺激,沒喝幾口他便橫倒在了床上,雙腿垂在床側,睡著了,酒壇的酒灑了一地。
睡了一會后,他醒了過來,緩緩推開紫檀槅扇門,轉身踏上樓梯,走向陸小曦所在的二樓。
到了二樓房門口,他推了一下門,竟然沒有推開,“砰砰砰”他便敲起了門。
陸小曦自從上次在二樓睡覺時被嚴歡點了穴位后就害了怕,她哪里知道那次竟然是嚴歡從樓下跑上來,不僅偷親她,還傻愣愣得看了她半宿,所以從那以后她在二樓睡覺便拴著門。
她更沒想到,今晚給自己講了一晚上大道理,立了一晚上規矩的嚴歡竟然醉了酒,又跑了上來。
她剛迷迷糊糊睡著,所以一聽到門響便驚醒了,本能的問道:“誰?”
“傻丫頭,還能是誰,你海子哥唄,快開門。”
陸小曦心頭一震,這是兒時海子哥叫她房門時經常說的一句話。
莫非....她趕忙沓上鞋瘋了一般的跑到門口打開了門。
門打開映入陸小曦眼簾的是在嚴歡臉上看不到的覃宴海朗朗的笑臉,沒有心機,幾分陰柔都不見了,陽光而燦爛,他扶著門框道:“今天不是我們大婚么?你怎么把我趕出房了?你什么時候把嫁衣換了,我還沒看夠呢。”
陸小曦湊到他身側聞了聞,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她有些失望,原來是喝了酒才會這樣。她扶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拉到了房里的一張紫檀玉面圓凳上坐下,準備穿件衣裳把他送回去。
結果她剛把他摁坐到圓凳上,準備去衣架上拿衣服,他卻一把攬住了她纖細而柔軟的腰,她便一下被攬坐到他腿上,雙腳懸著空,被他結結實實摁到了懷里。
遂怕摔跤的自然反應,她雙臂圈起摟住了他的脖頸,熟悉的蜜合香味讓她醉到了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