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漫競走時,兔死狐烹未可知。
方士玄帶著李木,兩人分別騎著駿馬,提著韁繩向西戎兵來的方向前行。
眼見著遠處黃沙四起,方士玄緊了緊手中的韁繩,回頭看了一眼身邊一臉緊張的李木,笑出了聲:“嘿,小子,放輕松!你這一臉凝重,別老給自己這么大壓力。”
“將軍,我也不想啊,可我怕啊!”李木眼神溢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方士玄好笑極了:“你要是真怕死,就給我放輕松,把韁繩勒得緊一點。一會我叫你跑,你就給我死命跑,千萬別回頭。”
“……是。”李木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去放松自己的身體,不自覺的握緊了手里的韁繩。
陣陣馬蹄音的逼近,黃沙漫天,方士玄松了韁繩,彎弓搭箭,瞄準奔向自己的敵軍,射箭。
“前方有情況!”只見遠處一支利箭飛射,直直的插進高舉的旗桿。
這一充滿挑釁的舉動,直接點燃了西狄戎軍的怒火。可突如其來的偷襲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派了一小支隊伍上前打探情況。
“將軍,你看那!”“莫慌,不過是來打探咱情況的,我還就怕他們不來。就讓他們看,咱倆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
突然方士玄壓低聲音講:“配合我!”
李木還沒反應過來,方士玄就高聲喊道:“小六!你說咱倆該怎么辦啊!將軍他們到底上哪去了,咱的糧草還在后面,你說他們怎么走的就沒影了!”
說完,見李木還沒有反應過來,低聲催促。
“啊,是啊!咱這將軍也真是。大哥,你說咱的糧草會不會出事兒啊!這可是至關緊要的物資啊,我看咱倆還是回后頭仔細看著吧,可千萬別讓人給點了!”
聽李木這么一講,再看那隊人馬已經回去了,方士玄向李木投去極為贊賞的眼神。
“你們真的聽到那二人講前方有大批糧草?”領頭的人半信半疑。
“頭兒,千真萬確!”
“好,兄弟們!咱們沖!”
一聲令下,身后的西狄戎兵便奮力往前沖去。
“不好!有敵人!小六,快逃!”方士玄朝李木遞去一個眼神,李木瞬間明白了,忙調轉馬頭,往回跑。
而方士玄則是慢慢調過頭,時不時回頭確認一下敵軍是否跟上。
此時的肖若塵正在把三枚雷火彈分別藏進三輛不同的推稻草的車里,并叫來兩個邊上埋伏的兄弟,裝作邊上看管的士兵。
不久,李木率先騎著馬跑來,“你們仨擱著鬧騰啥呢!還不趕緊回去!”
肖若塵正要開口解釋,李木身后的方士玄大聲道:“阿塵!快招呼弟兄把糧草推走,快!身后有追兵!快跑!”
肖若塵立刻會意,向身邊的幾個弟兄遞了個意思意思的眼神,就假裝推了幾下糧草車,便棄車逃跑了。
李木也反應了過來,幾個人快速找好了掩體,方士玄也回到了許平邊上,就等西狄軍隊的戎兵進陷阱了。
“頭兒!您看!那中原小兒好沒膽識!咱就輕輕一唬,那些軟腳蝦就跑的沒影了!哈哈哈哈!”
“是啊,頭兒!他們連糧草都跑丟了,這膽子與咱們大漠兒郎相比,可差遠了!”
“哼,中原人,陰險狡詐,可在我們大漠鐵騎面前也照樣嚇得連兵器都提不起來。你們幾個去把他們的糧草點了!”轉眼望向前方的茫茫無際的盡頭,得意的講:“剩下的所有的兒郎們,咱們一鼓作氣,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軍隊繼續向前飛奔,留下四個步兵點燃了身旁的‘糧草’,便去追趕前面的軍隊。
“嘣!”“嘣!”“嘣”……
“頭兒!不好了!咱中了中原人的詭計了!這是個圈套!”
“快撤退!”
正當一群人要撤退時,身后傳來三聲驚天大響。
“頭兒!那三輛車里也有火藥!已經把咱的后路給堵死了!咱回不去了!”
……
許久,一片死寂。
“若塵,你小子可以啊!你從哪里找來的推車?你又怎么知道將軍有這計謀?”李木怎么想怎么覺得神奇。
“其實這不是我的功勞!是昨夜,我去馬廄喂馬,碰巧撞見了寧武侯大將軍和方將軍,那會兒二位將軍正好在商量這事兒。他們這個計劃需要有一個人接應,就正好被我給趕上了,但這事兒吧比較機密,需要對外保密,他二位就不讓我告訴你們。”
“怪不得!”這群新兵蛋子聽完肖若塵的解釋,不由得對寧武侯與方士玄督軍有了一個不一樣的映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