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闊,愿以余生相守。
“容誠,救活他。”
“這個人就剩最后一口氣了,救不活。”容誠冷眼一看,不愿再多說。
“呵,救不活?信不信本座現在再把你丟回狼窩里面喂狼!救不活也得救!”白衣少女的衣服上染上了顧遠山流淌下來的血,正是剛剛從關山應完七年之約下山的殷嵐。
“你看他右下方肋骨被馬蹄踩斷了兩根,左下腰側這道劃口太深了,血根本就止不住。更要命的是,他的背上這根箭,下手的人也太狠了點,離心臟就差幾毫厘,沒救了。”這個穿著玄色長袍的男子在殷嵐把顧遠山輕輕放在竹床上以后,掀開了他已經被割裂的衣裳,身后插著的那支箭已經被他用剪子剪斷了。
“沒救了?是誰自稱是神醫?又是誰告訴本座若是能帶你離開你便會為本座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殷嵐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有能力救活阿哥,不過得自己逼他,“本座告訴你,若是他今日折在這里,本座拿你的血來祭他!”
“既然閣主執意要救這人,那小生也不妨直言。”容誠不明白眼前的少女為什么一定要自己救這個半死不活的小孩兒,明明之前救自己的時候得自己告訴她救了自己有什么好處才肯出手幫忙,這個人不過就是個路上撿來的,她居然這么在意這個娃娃,“我剛剛已經告訴你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了,若要救他,必須用強大的內力將他的心脈護住,保住他僅存的一口氣,還要運功將他體內的淤血化開,可以說是要一個內功極其深厚的高手幫助才有救他的可能。”
“只要護住心脈,再把淤血化開就行了?”殷嵐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波瀾。
“就行了?”容誠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整天戴著個面紗,神神秘秘的,但一看就年紀比這個躺著的還小,她到底明不明白他剛剛說的話的意思,“你以為很容易嗎?這個高手不光要內功深厚,而且得能夠一心二用,這年頭,別說是個高手了,就算有,人家愿意抱著走火入魔的威脅來幫你救人?別做夢了小妹妹,咱不救了好吧。”
殷嵐斬釘截鐵的開口:“救。”
“不是,感情我剛剛都在對牛彈琴?高手呢?”容誠自認是個比較風雅的公子,第一次見一個人這么冥頑不靈的。
“本座會護住他的心脈,將他體內的淤血化開。走火入魔?于本座而言,只要能救活他,就算丟了命又如何?你準備一下。”殷嵐冷冷開口,已經將顧遠山扶好將內力從顧遠山的后背處傳進他的體內,心脈……
“你不要命了!”
容誠見狀也不敢多加耽擱,這小丫頭救了自己的命,先前是自己答應會一直幫她,總不能失信于人,從袖間掏出一捆銀針,掀開顧遠山的衣服,針迅速的對準顧遠山胸前的穴位不落分毫。
容誠又從腰間拿出一個綠色的瓶子,掏出一顆藥丸給顧遠山喂下,殷嵐怕藥丸難以自化,用內力將其化開,將其藥效發揮極致。
等一切平穩后,容誠慢慢的將銀針拔出,而殷嵐額頭上也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這就沒事了?”殷嵐收力后臉色微微發白,想來是剛剛內力消耗所致,一時間有些無力。
“放心吧,有我這個神醫出手,這個人絕對沒事了。就是看起來比較嚇人。”容誠每每提起自己“神醫”的名頭,眼神中全是一片得意,他這個人對自己的醫術那是相當自信,只不過他吧不喜歡多管閑事,為人也比較隨性,救不救人全看眼緣和心情。
容誠身為醫者,心細非常,當然注意到了殷嵐的虛弱:“他倒是沒事了,你就不一定了。”
“無礙。”殷嵐不想多說,只是默默地把顧遠山放平在竹床上,“你過來,把他后面的箭頭給弄出來以后幫他把這瓶藥敷在傷口上,再替他包扎好。”
“喲,閣主身上好東西不少啊。”容誠接過藥仔細一聞,“行吧,不過你確定你真的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