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城市外圍的富虹小區是這城市萬千的居民區之一,屬于普通住宅區,里面的居民多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和上班族。這是任鵬從學校方面獲得的徐依然個人信息中,家庭住址一欄填寫的位置。
任鵬和助手來到目標的居民樓前,順著狹窄的樓道往上走,拐過幾個樓梯轉角,來到了徐依然的家門前。
居民樓內常見的不銹鋼鐵門擦拭得干凈錚亮,小小的門牌號上寫著“302”,一旁的鞋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家三口的鞋子。
助手按了按墻上的門鈴,隨著門鈴的幾次“叮咚”聲響起,屋內傳出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不一會兒門的那邊就響起了鑰匙的轉動聲,還伴隨著一陣中年婦女的念叨聲“你這丫頭,昨晚一晚上跑哪去了,電話也都不接,爸爸媽媽急死了,你下回可不許這樣了…”
鐵門打開后,一位面容和徐依然有六七分像的中年婦女探出身子來,任鵬在心里默默確認了眼前這個中年婦女的身份,正是個人檔案中徐依然的母親邱華,她和徐依然的父親是不遠處一所中學的老師。
徐母本來還絮絮叨叨的嘴巴在看到任鵬兩人的瞬間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他們,客氣地問道:“請問你們是?”
“噢,您好,我們是人民警察。”任鵬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上衣口袋里的警員證,“我們這次過來是處理有關于您女兒徐依然的事,方便我們進去嗎?”
“啊,警察?依然…依然出什么事了嗎?”徐母在聽到他們的自我介紹后明顯慌了心神,但也明白門口不是講話的地方,連忙讓開身說道:“你們…你們快進來吧。”
入門,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手里的報紙。看到任鵬二人進來,男人皺了下眉,眼神詢問著看向了門旁的的徐母。
“這是警察局的警官,說…說是來處理一些有關于依然的事情。”邱華出聲解釋道。
“啊?依然?警察同志,我女兒出了什么事嗎?”徐炳楊一聽是徐依然的事,頓時坐不住了,整個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神色慌張地發問道。
“徐先生,林女士,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們這次過來是想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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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女兒徐依然她……”任鵬一邊說著一遍觀察著徐依然父母的反應,“她昨晚在學校跳樓自殺了,目前已經確認死亡。”說完,任鵬面色肅穆的看著徐父徐母,更讓人確信這不是一個玩笑。
“啊,你說我女兒她…”門旁的徐母一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就軟了腳,整個人像是被抽去脊梁骨一樣,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神色悲慟,這個在講臺上體面的人民教師,此刻眼圈迅速泛起了紅色,在地上極端失態地大聲哭了起來,淚珠像斷了線的風箏,一串一串地涌出眼眶,帶著無邊的絕望與悲痛。
“警察同志,你…你,這…這消息是…”徐父目眥盡裂,牙齒不住地打斗,手指顫抖著抬了起來指著任鵬兩人。
他像個溺水的人,瘋狂的想從任鵬和助手的眼神里找到一點希望,一絲僥幸,可兩人臉上沉重的表情就像一堵高墻,嚴嚴實實地堵上了他最后的那一點希望。
徐炳楊登時覺得眼前發黑,整個人直挺挺地摔到沙發上。臉上原本呆滯的神色一點一點變成了哀慟,渾濁的眼眶里,兩行清淚順著條條皺紋間的溝壑無聲地流下……
十余年如一日地呵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上怕摔了的熒熒明珠,被告知在一朝之間化作了云煙,這對于徐炳楊夫婦兩人是多么大,多么絕望的打擊。兩位警察雖然也是見慣了生離死別,但仍是不住地嘆著氣。
…………
房間內氣溫出奇的低,素白的墻壁連成四面,吊詭的是居然沒有一扇窗戶來進行室內外的通風透氣,所以整個空間內充滿了壓抑的氣氛。
房間很大,一架架冰冷的鐵床有規律的排列開來,蓋著的白布上凸顯出一個個似人一般的身形,但有的白布卻又是不規則的。
本該是人頭部所處位置,但白布確是向內凹進,沒有一點的起伏;有塊白布更是奇怪,表面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起伏,這邊是圓球形,那邊是弧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