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圭的小院中擺著各種瓶瓶罐罐,一口大鍋中熬著從茅房中刮出來的硝土,一股臭臭的味道彌漫著整個小院,曬著的硝土好些已經變成了紫色,好在這兩天風和日麗,成都這個地方日照雖然不強不過氣溫還是很高的。
沒有猜錯,林大圭這是要制he火藥準備跑路了。可他不是制普通的he火藥而是制爆破he火藥和軍用he火藥,制這兩種he火藥是為了制做定裝紙包彈,好讓火統發揮它真正的威力。
學過生物化學的林大圭很感激自己有個寫過穿越小說的室友,不然自己現在是真的慘了。其實許多穿越小說中用he火藥不講比例做火統根本不行,因為底huo和fa射藥的成分是完全不同的。
為了真正的發揮出火統真正的威力,火統完全選的是那種全銅制造的,蔣雪這個太子妃的身份還是好用,像根炮仗一樣的火統幾乎沒有要,別說還真的淘到八十三支康熙二十二年平西王造的全銅火統,這可是寶貝啊,要知道古代銅完全就是錢啊。
底huo、fa射藥、火統都幾乎做到這個時代中國最好了,而彈頭林大圭用坩堝焦炭煉出了硬鋼來,整個蔣雪府上幾乎是個小作坊,而紙殼子彈采用做鼓用的牛皮紙。
幸好蔣雪的地位比較高沒人敢過問她的事,蔣雪的丈夫謝從云也從來沒來找過她,好像這兩人完全是陌生人,不是夫妻一樣。
聽著蔣雪告訴自己的消息,林大圭此時有種預感,蜀王這次絕對完了,各地的叛亂,再加上施政一年并不得人心,一味的橫佂暴斂再加上野心勃勃的羅老四,清廷的殘余力量,這時候只需要一個大大的壞消息,整個蜀明政權將會分崩離析。
亂糟糟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從地方向著成都報來,陳天旭是愁的頭發都要發白了,好在守護邊關的將領是絕對不可能背叛蜀王的親信,今天就該圍剿完這成都府中的殘余流民軍了,很快自己就能騰出手來剿滅蜀地作亂的叛軍了。
三天后,三萬羅老四、謝文豐的聯軍集結完畢后朝著成都城中最后一股流民軍李叢龍襲來,而穿著破衣的林大圭,臉上抺得一塌糊涂被蔣雪叫人押著,他和蔣雪是在做戲,他們要趁著動luan逃到蔣若才鎮守的宜賓去,這可是個好機會,如今謝文豐他們已經控制三座城,現在只有剩下的這座城可以出去了,被控制的三座城實行起了很嚴格的軍事管控。
林大圭決定一逃到云南就隱姓埋名,之后逃到越南去禍害越南猴子。
李叢龍呼出一口寒氣,看著外面圍著他們黑壓壓的人群,這個少年有些想不通這些人為什么會這樣對付他們,不是說蜀王、羅堂主仁義嗎?自己這群人只是一些老弱婦孺,他們只想要口吃的,自己也盡量約束他們不去搶掠,怎么他們還要圍剿自己,置自己這伙苦哈哈的人于死地。
穿著鎧甲,黑壓壓的軍隊站在自己面前,人上一萬如山如海,刀兵整齊,穿著統一,在不遠外的弓箭手已經拉滿了弦,成排的鐵槍也散著寒光。
再看看自己這方,半大的孩子拿著木槍,沒木槍的拿著磚頭,一些漢子拿著木叉、鋤頭,有些婦人懷中還抱著孩子,大一點的孩子手中還牽著流著鼻涕的小孩,這仗要怎么打,自己這方完全是小孩過家家。
除非一人給這些人配挺機槍或者劉秀來發大召喚術。
“鄉親們,我李叢龍對不起你們,我只是想為大家尋口飯吃,沒想到卻害了大家。我去投降任他們處置,希望蜀王饒了各位。”說完這個少年跪倒在地哭了,他起身剛想走一個八十多的老頭說道:“好孩子不許哭,這不是你的錯,沒你小子的照顧我這把老骨頭早死了,老朽我活到八十啥沒見過,呸,狗屁的蜀王、羅幫主,清兵都不是啥好東西,老子從大明朝活到這康熙朝是看透了,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他們的刀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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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人。別哭了,來想留個種的聽老子一句話,青壯、婦人上前作戰,把孩子交給李叢龍帶出去,來二狗子以后聽你叢龍哥的話活下去。”
“嗚嗚嗚,爺爺!”
“李小哥,這是我鄭屠夫的孩子,去關西,好好聽話。”
“二丫,弟弟你要照顧好,娘去了。”
……
還沒打仗,李叢龍就覺得千斤重擔壓在了自己肩上,好多半大的孩子被自己的父輩換上來,他這面是哭聲一片,聽得是人肝腸寸斷,沒人偷奸耍滑,幾乎所有的青壯都上戰場了。
一個時辰后,流民軍這方損失慘重,好幾個流民拿著一根根木棒捅死一個個紅巾軍,紅巾軍從來沒見過這種瘋的流民,行將就木的老頭以傷換傷的拖住一個人,之后幾個流民的木棍到了,這些人全然來怕死一樣,變是婦人也一樣,抓撓咬掐什么招數都用上了。
有人來向謝從云報告,太子妃跑了,謝從云眼中閃去濃濃的厭惡后,什么都沒說,好像跑的是一個陌生人一樣,陳天旭著急的叫謝從云去追,畢竟蔣雪的哥哥是邊關守將,這很要命,可謝從云卻管都沒管,他相信蔣若才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