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休息吧!不早了。”唐琪對阿云說。
“姐,你們也要早點休息啊!明天可是要錄制春晚節目的。”阿云說。
“嗯,去吧!”唐琪回答。
她們說話間,江青瑤已經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活下去是她現在唯一的出路,吃就成了她活下去的力量。她必須把前幾天缺失的營養一次性補回來。她太餓了,吃得太快開始反胃,但她還是強迫自己硬著頭皮使勁吃。
“你慢點吃,多久沒吃東西啦?吃快了受不了的。沒人跟你搶。”唐琪邊說邊輕拍她的后背。等她回過神來,她才放開她,在一旁點起一支香煙來抽。
“你叫什么名字?”
“煙!叫阿煙就挺好!”江青瑤看了看她抽的煙冒出的煙圈說到。
“你愿意開口說話了嗎?好吧!就叫你阿煙好啦!”唐琪不再追問她的名字,也沒有要詢問她的過往。
江青瑤并不是刻意要隱瞞自己的名字。她只是從心里害怕觸及到那個名字后面的故事。她從心理上拒絕自己就是那個她。在她心里,她想把屬于江青瑤的所有抹殺掉。江青瑤已經死了,阿煙是她今后要用一輩子的名字。她喜歡這個名字,就像唐琪手里的一股青煙,來自于實體丟失了真實向空中飛去,虛無縹緲不問去向,幽靈般隨風隨命運的安排一路飄搖。
“我叫唐琪。今年31歲,今晚我們睡在一張床吧!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我當成姐姐。我想我會是一個合格的姐姐。”唐琪說。
飯后,江青瑤先躺到了床上去。唐琪收拾了一下挨著她躺下。當她抱住江青瑤的一剎那,江青瑤像一個孩子般蜷縮到了她的懷里。她腦海里開始浮現爸爸、媽媽、哥哥、易珊、阿美這些人的影子。江青瑤沒有再哭?事實上這些天她已經丟失了哭和笑的能力,只是眼前她還沒有發現而已。
她們很快睡去。第二天唐琪起來,江青瑤還沒有醒。唐琪不忍心叫醒她,把自己最信任的阿云留下來照顧她便去工作了。這幾天她得趕緊把工作做好。雖然過年不過年都與她關系不大,但與別人的關系可大得很。她絕對不允許因為自己的事情去影響別人的工作進度。
江青瑤醒過來開始咳嗽。阿云聽見聲音走了進來說:“小姐,你這是感冒了嗎?不是我說你,什么事情想不開呢?得虧我們琪姐人好,心善。”阿云說著摸了摸她的額頭,又說:“還好沒有發燒,你先在床上休息,不要亂跑,我去幫你買點藥回來。”
江青瑤很聽話地待在床上。事實上她也是實在沒有力氣再起來走動。她心里清楚自己病得很重。至于為什么沒有發燒?是因為從小到大這件事不曾在她身上發生過。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從不因為感冒而發燒。她的正常體溫從來不會超過江青瑤在酒店待了幾天,一直由阿云照顧。阿云是個多話的女孩,像以前的她總喜歡喋喋不休。只是現在的她已經變得沉默寡言,并且討厭活潑的人在耳邊嘮叨。她總是借口要這樣要那樣地打發阿云出去買東西以求清靜一會兒。
這幾天唐琪一直早出晚歸,應酬商務活動。她每一天行程都安排得很滿,包括在江青瑤出事的海邊拍攝他旗下藝人的寫真。她救她的那一天本是去海邊選址踩點,意外救下了她。
第四天唐琪的工作接近尾聲,回來得早一些。她回來時阿煙已經睡在床上。她上床她動了動給她讓出一些位置。唐琪背靠著她講起了自己的故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