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對了,小云說那天訂婚儀式的視頻光碟刻出來了,我走的時候忘了拿了。”我對冉茂杰說。
“還有視頻光碟呀?是不是很隆重啊?”甘蓉好奇地問。
“還可以。”冉茂杰自豪地說。
“誰給你們操辦的?”甘蓉問。
“嵐嵐的外公。”冉茂杰回答說。
“原來你們早就認了紀村了呀?”甘蓉詫異地問。
“什么就認了呀,這不就跟做夢一樣嘛,訂婚儀式是玉皇酒店操辦的,我以為是冉茂杰預先安排的,冉茂杰以為是我預先安排的,結果是玉皇酒店的小云策劃的,我們兩個主角鬼使神差地被酒店的小云導演了一回。”
“這聽起來還真像個傳奇故事,看來紀村是早就知道嵐嵐的身世了,他是從哪里知道的呢?”甘蓉一副神探的架式。
“從之前的種種跡象表明,紀村對嵐嵐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已經是全盤接受了,外婆也肯定會接受紀村,問題的關鍵是怎樣讓外婆很平靜地接受,不能太激動。外婆現在年紀大了,腦子也有些糊涂了,一旦激動過度,后果可能會很嚴重。”冉茂杰認真地分析說。
“茂杰,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周六請甘蓉一家人和其他姐妹都到南山溫泉酒店吃飯,那里環境好,轉得開,我們帶外婆在那里玩兩天,周日才回來。在陪外婆玩的過程中,用語言時不時刺激一下外婆,看她老人家的反應如何。”我以商量的口吻對冉茂杰說。
“這個主意好!這樣就徹底避開了玉皇酒店的紀村,外婆的情緒我們可以掌控。”冉茂杰夸獎我說。
話說紀村其實并沒走遠,他一直就待在南山溫泉酒店的一套貴賓套房里,在我和冉茂杰、甘蓉正商討著如何安撫外婆情緒時,在他的房間里,他正和故事中的另一位主人公討論著開發我家鄉月灣村的事,這另一位主人公就是雅迪電子集團的總裁吳義。
投資開發建設《月亮湖度假村》的方案,首先是吳義提出來的,項目選址就在四川省大山縣水灣鄉的月灣村,他還親自率團前往項目所在地考察過,就是老家小紅妹妹在電話里說的那一次。正當吳義要向項目所在地政府提交正式的項目投資報告書時,恰巧玉皇酒店的老板紀村找到他打聽我的身世,他幾乎是嚇出了一生冷汗,趕緊將開發建設《月亮湖度假村》的方案壓了下來,在紀村面前只字未提。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紀村一定跟我有著某種刻骨銘心的聯系,他在紀村面前把自己徹底隱藏了起來。
紀村找吳義打聽我身世的時間,是小泉泉在玉皇酒店辦滿月酒后不久的一天。
那天,紀村低調得像個影子似地直接進了吳義的總裁私人接待室,連專門負責接待的總經辦主任曼秋都不知道。
吳義給紀村沏了一壺上等的鐵觀音,兩人便開始聊了起來。
“紀老,近日身體可好?”吳義客氣地問。
“我身體還行。吳總,我今天來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她的名字我不清楚,但她的家鄉我曉得,在四川省大山縣水灣鄉,我想知道她的名字和身世。”紀村單刀直入地說。
吳義聽到這個地址,心里頓時直冒寒氣,進而似乎哆嗦起來,他明白了,眼前的這位紀老,將是他生命中難以逾越的人,他趕緊將自己深深地隱藏起來。
他畢恭畢敬地對紀村說:“紀老,你要打聽這個人,她叫山嵐,從小父母雙亡,是她外婆和村里的一位啞巴把她養大的,她靠政府和社會愛心人士的資助讀完了大學,是一位才貌雙全,品學兼優的人才。我們是94年從航天學院把她招進雅迪電子的。怎么,紀老想挖我的墻腳?這我可不答應,她現在是我公司的人事部長,我還在用心培養,將來還要賦予重任。”
“不敢不敢,我哪敢挖吳總的墻角呢。我只是問問。好好培養她吧!我不挖了,我走了。”紀村心滿意足地走了。
那一次聊天,吳義聊得汗流浹背,紀村聊得心花怒放。
因為吳義無從得知紀村的本來姓名,也就沒有把紀村和我往更深層次里去想,但紀村關心起我的家鄉來,這讓他著實有些后怕,他怕紀村的介入,將他和我陷入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