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冰藍色的眸光閃爍,她將自己全部的底細都說了出來,源稚女深吸一口氣,戰術后仰,靠在了凳子上。
“你在玩我嗎?”源稚女笑出了聲。
“沒有。”
“呵呵,你知道雷娜塔如果按照現在的年齡來算,應該是多少歲了嗎?”源稚女伸出了三個手指頭,“三十歲!三十歲還不夠雷娜塔長大的嗎?”
“源君一定要靠外表來評判人的年歲嗎,想不到您也是如此膚淺之人。”零不慌不忙地回應。
源稚女揮揮手,扶著額頭,又摸了摸臉,“讓我稍微冷靜一下。”
先是之前在操場上的邂逅,然后在3E考試的現場,零對源稚女使用了白王系的精神言靈,讓他產生了靈視,后又在他的靈視中出現,扮演了一個逃出黑天鵝港女孩的身份。
現在她坐在源稚女的面前,稱自己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雷娜塔。
源稚女不相信巧合,也不相信什么緣分,這背后有一雙巨大的黑手在操控源稚女的行動,甚至左右他的未來。
這對于源稚女來說,絕對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他脫離日本,離開王將是為了什么?
就是為了自由,是為了自己不當熒幕前和絲線上的木偶傀儡。
他要做回自己,而不是別人的某個棋子。
現在,卻又有一個不知名的人躲藏在源稚女看不到的黑暗中,再一次撥動源稚女命運的絲線。
從一個牢籠逃出到另一個圈套,這不一樣是在原地踏步嗎!
“你對我知道多少?”源稚女再問一遍。
“全部。”
“我不信!”源稚女雙手撐著桌子。
“你是黑天鵝港中培育出來的胚胎,被赫爾佐格帶離黑天鵝港,后去到日本,你在日本有一個叫源...”
“夠了!”
源稚女握緊了拳頭,咆哮的聲音震的頭頂的水晶燈微微顫動,引得整個餐廳的人都放下刀叉,往他們這個方向看來。
大家都被這不明所以的一聲叱咤給嚇到了。
零卻若無其事地坐在原處,眾人的目光也絲毫沒有給到她任何的壓力和不適。
她拿起桌上的涼茶喝了一口。
“夠了...不要再說了...”
源稚女捂著頭,聲音低了下去。
他現在的情緒非常復雜,即憤怒,又害怕,感嘆著自己的無能為力,嗟嘆他的弱小。
哪怕是他再怎么努力,都逃不出命運的桎梏。
“呵呵,難道...我生來就是被操控的木偶嗎...”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笑聲中包含了多少的無奈和心酸。
坐在對面的零心底微微有些觸動,眼前的那個青年表現的不再那么強硬和冷酷,反而像是招式用盡之后,現出疲軟之態的小孩子。
可別的孩子都有母親朋友的安慰,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人可以給與到他幫助。
這種絕望的感覺,好像讓零回到了那個燃燒的圣誕夜。
那個夜晚是極夜,對于一朵極北圈的小花來說,那個夜是永遠不會天亮的。
她能體會到源稚女的絕望和無奈。
“我們都是黑夜的孩子,是黑天鵝港存在于世的幽靈,我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一些,所以我們會選擇用盡一切手段來武裝自己,保護自己。”零說。
源稚女抬起頭,不贊同零的說法,“我的目標是殺死赫爾佐格,挽救我的哥哥,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你會很累,道阻且長。”
“但無悔!”
零在源稚女的目光中看到了灼灼的堅定之色,恐怕她改變不了源稚女的心意。
“好,如果你一定要這么做的話,我幫你。”零說。
“你為什么幫我,你可以活的更輕松,像你說的那樣。”源稚女不理解零的想法。
“因為我在你的眼底看到了強烈的愿望,這是你給我的理由。”
零將源稚女之前說的原話還給源稚女,源稚女驚愕地張嘴。
“沒有誰能欺負我們!”零的眸子閃著堅毅的光芒。
源稚女合上眼睛,垂下頭顱,他動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