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勁,現在燙頭發多流行啊。”劉貞在電話那邊噘嘴道。
“現在還流行呢,你怎么不去啊”
“沒勁,不去就不去,晚飯我還是不回去吃,看電影去。”
“隨你。”
掛掉電話,南易又給呂碧芳打了一個,讓她中午給自己外孫送頓飯。
南易剛把電話撂下,金國強就回來了。
“南廠長,您日理萬機,我猜您也不會故意為難一個司機”
南易抬手打斷金國強的話,很直接的說道“金同志,你自己去和沈二炮聊聊,修車費、油票該退多少就退多少回來,只要能和我們這邊的賬對上,這件事就了了,要是對不上,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廠里幾百張嘴等著吃飯,我哪有這個閑工夫花在他身上,對了,再幫忙帶句話,盡快把車子還回來,不還也行,那車折價3萬,他也可以直接買過去,只要過來辦個手續就可以。”
金國強一聽,得,這南易還真干脆,也沒必要在這里呆著了,他和沈二炮發小,關于車的那點貓膩他門清,回去理一理看該退多少吧。
處理完事情,南易就離開了生塵藥業。
先找了一個小公園的樹蔭,在石桌上寫了一封給陳綠的回信,寫好信,把信紙塞進信封里,又往里頭塞了兩聯九張的猴票,封好信封,在貼郵票的地方又貼上一張皺巴巴的猴票。
猴票的價格已經大漲,如今郵市上已經賣到三十多一張,南易打算搗下亂。
當然,他現在還沒空
三天之后,南易和南無為就出現在深甽的街頭。
原來已經計劃好七月要去南陳村住一段時間,雖然出了“九藥廠”的突發事情,可南易依然沒打算改變計劃,冷妍已經很成熟,一個生塵藥業他遙控指揮也不可能出岔子。
七月的深甽,天還不算太熱,不過街上的行人臉上都洋溢著對金錢的熱情,這增加了一絲空氣中的熱度。
蛇口口岸,一群或蹲或站的打工仔、打工妹們正神情激動的在通關口岸翹首以盼,喧嘩聲不斷,打扮也是各色各樣。
關內關外是兩個世界,站在這一頭眺望另一頭,那里充滿著希望。
“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在巨大的宣傳牌之前,南易給南無為拍了一張照片,給他在野蠻生長、四處塵煙的土地上留下一個印記。
南易抓拍的時機不對,照片里的背景里闖進了幾個不安分的下海淘金人,他們還好奇的往鏡頭看了看,咔嚓,按下的快門,虛影的膠卷上已經無所謂c點。
三天種一層樓的速度已經震撼了所有人,在深甽活躍的已經不僅是老寶安人過去的“新香塂人”,不少長江三角洲一帶過去的“老香塂人”也已經在這邊活躍。
深甽灣這里,不少好不容易拿到邊防證的青年站在那里眺望對岸,他們各自都是懷揣著夢想,想象著錄像里看到的香塂畫面,不少人把對岸的生活當成了奮斗目標,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過上那樣的生活。
時代變了,人們的目標也變了,現在大家是想過的像香塂人,而不是游水過去變成香塂人。
當然,想變成香塂人的也有不少,只是,那已經不是草根的目標,而是通過投機大賺了一筆之人的后路。
深甽已經工廠林立,當年一位青年陪著另一位青年騎著自行車跨過羅湖橋,讓一個大型企業在這里落戶,掀開了深甽承接大企業的新篇章。
“每個人的衣食住行都沒有一個固定的標準,條件寬裕,檔次可以高一點,手頭緊,檔次就可以低一點。衣住行,一次消費后,下次再消費可能就是幾年,幾十年以后,可就是一個吃,一天都斷不了。
上到昂貴的魚子醬、帝王蟹,下到蟑螂、蛆為原材料的營養膏,咱們家都做,不管人類的飲食結構將來會不會發生改變,咱們南家都不會吃不上飯。
所以啊,咱們家要建樹木、建水稻、建小麥、建水果、建豬馬牛羊兔雞鴨鵝,也要探索其他的營養輸送吸收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