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時間寬裕,可以安排的從容一點,我也有時間給我孫子準備一份大禮。東西都看完了吧,看完了出去喝茶。”
“看完了。”
南易順勢把手里的古錢幣放回到架子上,跟著柯鑒真往外走。
在客廳里,柯鑒真把“孫子”的事情和孫沐汐說了說,惹得孫沐汐開心不已。不愁吃不愁喝,天天窩家里什么都不干,孫沐汐早想有個大孫子放在手里疼一疼。
“孫阿姨,現在外頭老年人活動不少,什么楊式太極、攝影會、交誼舞什么的,您在家里要是悶,也可以去參加,再不行出去打打橋牌、胡牌。”
“楊式太極軟綿綿的,沒什么好練的,我可是孫祿堂孫師傅的弟子。”孫沐汐淡淡的說道。
“唷,孫阿姨,您還是師出名門啊。”
“行了,南易,你不要聽你孫阿姨胡吹,什么孫師傅的弟子,孫師傅生前就靠開武館教人打拳為生,晚年時期他就在滬海開武館;
你孫阿姨成年的時候,人家孫師傅早不在了,她啊,就是在孫師傅的武館里學過幾天,嫌辛苦就沒學了,根本不算是孫師傅的徒子徒孫。
南易,我跟你說,當年孫師傅七十幾歲高齡,參加賑災義演,在表演臺上仍然精神矍鑠,武功招式沒有半點含糊,把自己手里的拳打得虎虎生風。
臺下的觀眾哪見過這種場面,一傳十十傳百,孫師傅的名聲便在滬海灘響亮了起來。
當時,小鬼子的柔道大師板恒一雄正巧在滬海,聽聞孫師傅名號的他被激起了好奇心,想用小鬼子的柔道與這位華囯拳師過過招。
孫師傅面對戰書也是絲毫不打怵,一開始就氣定神閑地將板恒一雄撂倒在地,心服口服的板恒一雄還對孫祿堂提出過拜師的請求,但被心中堅持民族大義的孫師傅斷然拒絕。
后來,不服氣的五個小鬼子武士又來挑戰了一次孫祿堂,不過就算是人多,他們也沒能討到好處。
五個小鬼子武士將孫師傅死死壓在身下,控制其行動能力,妄圖以這種方式取勝,但明顯自幼練拳的孫師傅技高一籌,他巧妙翻滾起身,轉頭出招,再次拿下了這場比武的勝利。
經過這些事,孫師傅的名號在滬海灘就非常響亮,有錢人家的子弟都會慕名去他的拳館學拳,學費不少交,但是學幾天,大多就受不了那個苦不再去。
他們啊,就是孫師傅一門的善財童子,你孫阿姨也是其中一份子。”
“老柯你說這些干嘛。”
孫沐汐臉上掛不住,推了推柯鑒真表示埋怨。
“呵呵,柯叔,霍元甲你見過嗎他和孫祿堂比到底誰厲害”
“我怎么可能見過,他老人家走了快二十年我才出生,至于誰厲害,我不懂武術,沒法比較,我只知道當年滬海灘有名號的拳師不少,南邊的、北邊的,很多都到這里闖招牌,外灘那里隔三差五就會有人比武,也就是聽聞,我自己并沒有親眼見過。”
“應該是孫師傅更厲害,霍元甲的底子不行,小時候體弱多病,先天不足。”孫沐汐說道。
柯鑒真蹙眉道“沒有根據,光憑自己主觀推測的話就別說,容易誤導別人。”
“柯叔,你也不用這么較真,就是隨便討論一下。”
“不是較真,是我們太缺乏實事求是的態度,真話沒人敢說,正事沒人敢做,就知道喊口號,天天自己騙自己,你糊弄我,我糊弄鬼。”
“老東西,胡說什么呢,就是說孫師傅,不要上綱上線。”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柯鑒真端起茶杯,不再繼續往下說。
南易緘默其口,眼睛盯著手里的茶杯,研究著上面的花紋,也不知道這花紋是上周描的,還是五十周之前的。
在幾公里之外的滬戲,表演系的宿舍里,陳綠穿著絲綢睡衣躺在自己的鋪位上閱讀著南易的回信。
“你真的要去試鏡”宿舍里另外一個女生差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