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迷之巧合。
“天快黑了,明天再釣,回家吃飯去。”
“再釣一會。”
“那你慢慢釣,當心點,不要掉河里去。”
“嗯嗯。”
走過河上的橋頭,南易還是會回頭張望。
他有時候很羨慕昂居這樣的人,無憂無慮、無拘無束。
……
第二天,午后。
龍王不知道是被魏征嚇著,還是被電母扇了耳光,洗腳水一盆盆往下倒——大雨滂沱。
南宅的院門被敲開,南易一看是林光偉。
“怎么了,大雨天還跑這里來,進去坐坐?”
“不進去了,就在這里說。”林光偉抹了抹臉,說道:“南易,請你幫個忙,幫我弄一個汽車內胎。”
“你這也太為難我了,這東西我哪有門路搞。冷不丁的,你要這玩意干嘛?”
南易其實已經猜到,要汽車內胎還能干什么,當救生圈用唄。
林光偉這擺明了想逃塂啊。
“你別管,那你能借我點錢不?”
“不借!”南易斷然拒絕,然后又話鋒突轉,“不過,今晚九點整,河邊埠頭上肯定能撿到錢。”
林光偉臉變黑又變紅,“好,不借就不借……九點?”
“嗯,今天初九,九九當歸一,九點的月色最好。”
“走了。”
林光偉說完就離開。
南易合計著,搞一個汽車內胎,再買點吃食,一百塊應該是夠了。
不知道是他一個人,還是帶著區靜。
林光偉和區靜之間有點曖昧,捅破一層紙,兩人就是男女關系。
下午兩點,雨停。
南易把襯衣塞到褲子里,解放鞋的鞋帶扎緊,背上德式水壺,就往大隊的曬谷場跑步前進。
“報告連長,民兵戰士南易前來報到。”
到了曬谷場,小跑到冼耀國邊上,南易唰的一下,舉起右手,敬了個軍禮。
“戰士南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文昌圍民兵連的一名戰士,這把槍,以后就是你最親密的戰友,你要和他形影不離,好好保護他,槍在人在,接槍。”
“是!”南易再次敬禮,雙手平舉伸出,嘴里喊道:“富國強軍新時期,正是男兒報國時!”
“會打槍嗎?”
“報告連長,會,高中時參加過射擊訓練,還參加過防坦演習。”
“吹牛,學生娃還什么演習。”
“報告連長,一切屬實,嘿嘿,不過對付的是木頭坦克。”
“我就說么,學校里怎么可能讓你們搞什么防坦演習,入列。”
“是!”
南易排到隊列的隊尾,冼耀國就開始訓話。
“立正!”
“稍息。”
“今天,我們進行五公里越野,就沿著鐵絲網進行,一邊鍛煉,一邊巡邏,遇到逃塂者,鳴槍示警,如果對方不聽勸告,還要繼續逃竄,第二槍瞄準大腿開槍,清不清楚?”
“明白!”
“好,向左轉,跑步前進……紅旗招展,歌聲震天,預備唱。”
“紅旗招展,歌聲震天,民兵隊伍步伐矯健,緊握手中槍,聽從黨召喚,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一往無前,軍民聯防,鋼鐵戰線,民兵戰士,心紅志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