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謹遵老佛爺旨意。”
“別拿我和那個老幫菜放在一起說,埋汰。”
“好好好,奶奶,晚上要不要吃鱉,院子缸里還養著幾只。”
“老鱉?”
“起碼有幾十年了。”
“那就燉湯,文火慢燉,養身。”
“用瓦罐慢慢燉,燉夠六個小時,肯定又鮮又補。”
“南易,這宅子還真不錯,將來,我就在這里養老了。”
“奶奶,您真喜歡?您不是喜歡李白那套,不喜歡李商隱么。”
“我不會打理,還不能請人打理么?”方夢音白了南易一眼,“故曰: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義也。”
“奶奶,您身上這上等人的派兒真是正。”
“什么上等下等,每個人的人格都是平等的,不同的是分工。”
“這話虛了,我要是站金字塔頂尖,肯定不會讓我兒子去當掏糞工。平等這倆字,掛嘴里的都是中等人,他們想往上爬,所以極力要求平等。
等哪天他們成了上等人,絕對是維護他所在階級的生力軍,齜牙齜的比誰都厲害。”
“你什么時候改姓周了?”
“呵呵,前段時間剛把他的文集翻了一遍。”
“想要務實,還是少看他的文,多學學孔家的識時務,甭管城頭插什么王旗,孔家照樣發達。”
“奶奶,這我可學不了,這得怪南家沒出個南子,不然,我今時今日也可以南子曰。”
“你啊,看似圓滑,可外圓內方。也好,當個翩翩君子也沒什么不好。我問你,外面那個丫頭,你是想留著給自己當媳婦?”
“不好說,我和她的關系,我還沒有一個準確的定位。奶奶,我年紀還小,這個問題可以晚兩年再考慮。”
“我瞅著這丫頭不錯。”
“嗯。”
正月十二,方夢音就啟程去香塂。
她帶走了南易的七萬港幣、三千七百美元、三十二根小黃魚、還有翡翠飾品若干。
次日,南易帶上劉貞還有冼梓琳,去了寶安城里,和賴彪碰上頭,趕往羊城,四人一起坐上飛往京城的飛機。
“賴彪,還是你厲害,縣團級才能坐上的飛機都能搞定。”
“得了,沒有前幾年嚴格了,只要有介紹信,就能買到機票,別把這玩意想的太神圣。”
“屁,我就不信我拿著文昌圍的介紹信能買到機票。”
“嗐,你這不是抬杠么。”
“同志,你要不要煙?”
兩人正在逗悶子,空姐就走到南易邊上問道。
“要,再幫我倒杯茅臺、一杯香檳,謝謝。”
“不客氣。”
空姐幫南易倒好酒,又給他一包三支裝的華子。
南易把煙揣在兜里,從兜里掏出廣喜,扔給賴彪一根,吧嗒,自己拿打火機點上,舒心的抽了一口。
抽幾口,拿起杯子喝口香檳,美滋滋。
現在能抽,趕緊嘗試一下,要不了多少年,飛機上就要開始禁煙了。以后想再抽,除非自己的私人飛機。
飛機上一共才二十來位乘客,此時,抽煙的倒有大半,機艙那個煙霧繚繞,真像是在騰云駕霧似的。
“南易,你說的那個九龍倉股票,我也買了,沒你那么多,我買了一百萬港幣。報紙我也看了,你是不是在押注包船王要對怡和洋行發起進攻?”
“不只是他一個,華資集團會集體向英資發起挑戰。一個個手里有錢了,可好資源都被兩個洋行占著,這換了誰也不會愿意,九龍倉算是他們的一次試探吧。”
“為什么是九龍倉?”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你自己去研究一下香塂的經濟結構,再站在全球的角度上去分析一下,憑你的腦子應該能分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