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踉蹌向前倒去,比起肉體上的疼痛,更難過的是——朝自己開槍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哥哥的槍下,真是諷刺。
“……おにいさん。”
赤井秀一在察覺到有人后便警惕地抽出藏在褲兜內的手槍,本就心煩于任務的失敗,在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麥卡倫后,他沒有猶豫,直接開槍。
麥卡倫本就是計劃中的一環,逮捕琴酒后下一步就是把重心放在他的身上,出乎意料外的獵物主動送上門,沒有捕獵的道理。
只是在開出三槍后,他察覺到麥卡倫好像在對自己說什么。
わたしのなまえはささじまりつです。
我的名字是笹島律。
笹島律?
墨綠色的瞳孔猛地一縮,赤井秀一握槍的手都顫抖起來,他從未想過與自己朝夕相處三年的麥卡倫會是笹島律。
小麥色的皮膚,只要被自己“欺負”就嚎啕大哭的小哭包。
實在是相差有點大,以至于自己完全認不出。
所以,他是朝自己曾寵愛的弟弟開槍射擊了?
麥克風已經被關閉,笹島律雙膝跪地捂住左腹部的槍傷,兩發子彈同時命中同一位置…真不愧是僅次于自己的神槍手。
雙腿也都各自命中一發子彈,能瞬間開出四槍讓自己失去行動能力,真是有夠狠的。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起來,疼痛感讓他身形一晃趴在地上,在昏迷之前,他聽到了零的聲音。
他怎么來了?該不會是察覺到不對勁跟來的吧?
左手的五指緩緩用力,試圖掙扎站起來,他絕對不允許哥哥再傷害零。
“Rye!!!你這家伙!!!”
本打算在附近蹲守的降谷零聽到槍聲后就沖了出來,看到還保持著射擊姿勢的萊伊以及緩緩倒地的笹島律,承載冷靜的那根弦瞬間就崩塌了。
他毫不猶豫拔槍朝著萊伊射擊,這是他第一次有想殺死一個人的沖動,哪怕這人是律的哥哥。
降谷零能接受組織失敗后死亡的笹島律,也能接受保護他人而犧牲的笹島律,可他唯獨無法接受——律是死在自己哥哥槍下的,這未免也太諷刺了。
甚至,他們還是一條道路上的人。
同為臥底,自相殘殺。
“赤井先生!”
察覺到赤井先生并沒有跟來,安德雷·卡邁爾注意到這一幕后立馬伸手拉扯過愣神中的赤井秀一,用自己的身軀擋下了這枚子彈。
“唔。”
“…卡邁爾?”
肩膀中槍并沒有大礙,安德雷·卡邁爾反而挺高興的,自己本就導致任務失敗,能為赤井先生擋子彈也算是消除一點破壞任務的自責心理。
“赤井先生,快走吧!組織已經派人來了!”
赤井秀一深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麥卡倫,咬牙帶著卡邁爾撤退。任務已經失敗不能一錯再錯,他相信波本會帶他回去好好治療的,自己射擊腹部的那一枚子彈應該不至于使他斃命。
“嗯,走吧。”
對不起,小律。
可是你為什么會在組織里呢?
一個猜測在心底升起,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