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相顧無言。
此事可輕可重,往輕了說,這只是傳儒塔的考核,往重了說,這是大宋有可能發生的未來。
言之有失,很可能觸怒圣上。
趙欣無奈又說道:“宣政樓里各位可以暢快直言,不必在乎禮節。”
楚絕期用余光掃著趙欣。
這位大宋朝惡名足以傳揚千年的昏庸天子,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曾幾何時,趙欣何曾說過這么平易近人的話?
然而,任憑趙欣怎么問,諸權臣俱搖頭不肯說。
趙欣忍耐不得,陰沉沉說道:“今日不開口的人,全部割掉舌頭,罷免官職,反正口齒對你們來說也沒什么用。”
楚絕期:這才是熟悉的感覺。
諸臣子紛紛爭前恐后的開口。
“以鄭州之氣節,肯定會堅守大宋之氣節,戰至最后一刻。”
“侍郎說的對,也只有這樣才能順利通過第一層考核。”
“這對鄭州來說根本沒難度啊。”
“的確。”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讓楚絕期陷入迷惘。
在此之前,他也曾聽聞鄭州的名字,是東京城最大的紈绔。
不少人借鄭州紈绔之名,在朝堂上彈劾他的父親右相鄭臨沅。
今日這些人都是怎么了?
就算鄭州真的開竅,昨天在朝堂上還留下兩句立世之言,可這個時候,他們不應該更加低調嗎?
趙欣究竟想做什么?
楚絕期在大宋做了十幾年的國師,生平第一次有點看不懂這個他可以如臂指使的龐大皇朝。
“難道說,趙欣和大宋朝都不怕黎幽道宗了?”楚絕期輕撫下巴短髯,思緒萬千。
趙欣聽到七嘴八舌的聲音,滿意點頭。
群臣因怕死而情緒激憤。
唯獨兩人例外。
一人是國子監大祭酒王文公。
另一人則是右相鄭臨沅。
作為為數不多經歷過傳儒塔考核且成績不錯的他們,知道這第一關的考核沒這么簡單。
若選擇堅守大宋,此層必敗無疑。
“鄭州第一關的考核,怎么就這么難?”王文公喃喃自語,心情緊張起來。
鄭州第一層的考核內容,可比他當初經歷的難多了。
宣政樓外,喬詩晗也看到了第一層考核,與王文公不同,他用巧勁,喬詩晗則硬是用磅礴仙法,將傳儒塔的考核虛像呈現在自己面前。
“這考核著實有點惡劣。”
“鄭州別連第一層都撐不過去吧?”
喬詩晗看透了第一層考核本質。
可俗話說的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若再加上些功利,赤誠之心,很難做出正確選擇。
除非他真的不怕死——
眾人繼續看。
鄭州起初表現都很正常,忍饑挨餓,向東京城遷徙,很明顯是想投靠大宋官家。
直到抵近東京城時,鄭州忽停下腳步,這時他的身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數可觀的饑瘦農民。
因為鄭州有文化,又能在饑寒交迫時找到解決之策,這些農民都很愿意跟著他。
遠眺東京城石塊壘起來的宏偉城門,鄭州嘆氣道:“大宋興,百姓苦,大宋亡,百姓亦苦不堪言。”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我決意造反,尋那一絲生機,愿意跟著我的以后可成開國功勛,享世襲爵位,頓頓吃香的喝辣的!”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要嘛別墅靠海,要嘛下海干活!你們可愿意隨我推翻大宋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