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眾人俱已驚呆,就連遠處有幾個觀戰的長老也變了臉色,至于沈菁菁和柳兒、風十一,三人更是說不出話來,他們好像今天才認識這個小師弟。
這里從來就沒有人懂他,以為他不過是想贏這場比試,有誰知道,這兩年從外宗到內宗,他拼了命,一次一次將自己逼到瀕死的邊緣,究竟是為了什么?又豈是卓一凡這種溫室里成長起來的花朵可比。
“先天靈脈,先天靈脈又如何?”
此時這石破天驚的一掌,好似怒海狂濤勢不可擋,把卓一凡嚇得頓時再無人色,倉皇往后退去,哪敢再去接招,可就在這時,任平生忽然丹田一絞,好似要碎裂一樣,臉色一下變得蒼白,腳步也顛了一下。
“糟了……”沈菁菁臉色一變,小師弟定是那天的傷勢又發作了!
卓一凡暗道驚險,此時見任平生周身內力潰散,更不做猶豫,猛將氣宗玄功催至極限,一掌打去,任平生滿臉冷汗,仍是強提內力,“砰!”這一掌,二人平分秋色,可任平生一口鮮血涌出,一下退到了劍臺邊緣。
“啊!”
柳兒嚇得花容失色,而氣宗那邊,眾人見卓師弟一掌打得那小子吐血,再無剛才神氣,此時都大聲喝起彩來。
卓一凡也是緊張無比,正所謂“趁其病,要其命”,他見任平生受傷,更不做猶豫,再一動,以一招滄海龍吟攻去:“任平生,去死吧!”
這一下兇猛至極,殺氣倍增,劍臺周圍狂風大作,亂石橫飛,眾人雙目圓睜,不斷往后退去,這一場宗門比試,竟演化成了二人的生死之爭!
“師弟,接劍!”
就在這生死一瞬之際,臺下忽然拋上來一把劍,沈菁菁臉色一變:“柳兒,你做什么!”
柳兒氣得把腳一跺:“他們這樣明擺著欺負師弟,劍臺比試卻不許用劍,這誰定的規矩,說出去也不怕別的門派取笑嗎?”
沈菁菁當然知道這非常荒誕,可這規矩是剛才青木長老臨時定下來的,師弟這么明著違規的話,只怕對方接下來更有辦法針對他了。
就在她倆說話這會兒工夫,那劍臺上面,忽然激起一片冰冷的劍氣,任平生接住九師姐擲去的劍,這一剎那,那把劍在他手里好似成了神兵一樣,一道道青色劍芒吞吐不定,在他所站立周圍,竟不斷有“嗚嗚”劍嘯之聲響起,令卓一凡的攻勢再難靠近,臺下眾人無不一驚,好強的劍氣!
青木站在遠處,也暗道一聲不好,那不是劍氣,是劍芒!這少年不只是劍法凌厲,還能內力化勁凝聚出劍芒!可他還沒來得及喊停,任平生那一劍已向卓一凡當胸刺到,這一劍刺出,在卓一凡身前,卻有十幾道劍影同時刺到,不知哪一劍是真,哪一劍是虛,唯見寒光逼人,就連臺下的人被這劍風掠過臉龐,也隱隱感到幾分刺痛,匆忙往后退去。
卓一凡凝氣境三重的修為,哪敢去接這劍芒,更是不得不收住攻勢,疾往后退,可他往后倒退一尺,任平生的劍也跟著挺進一尺,一時之間,竟似滿天劍雨刺落下來,這回卓一凡別說是繼續進攻,就連防守都不知該如何防了,“嗤”的一聲,便見他左肩上一道血花飛濺,已被任平生挑中一劍,那袖子立時被染得鮮紅。
眾人神情呆滯,他們根本看不清楚任平生手里的劍,只能看見滿天的劍影亂飛,這劍法簡直出神入化了,這回他們終于明白,剛才青木長老為何要說雙方都不許動劍了,這哪里是為了什么公平安全,這是怕他手中有劍啊!
“嗤!”
任平生又一劍刺出,這一劍更是可怕,劍影一化二,二化四,剎那間已是無數劍影籠罩下來,漫天劍勢如雨,一下把卓一凡全身都給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