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愿去想。
除了洗劍池,那還有哪里呢?
風輕輕吹過,任平生睜開眼來,他想到了一個地方,修煉谷。
白天的修煉谷,靈氣充沛,但卻被眾人分散了,而夜里的修煉谷,是不允許有人進入的,三百多年前那場天地劇變,導致世間靈氣大衰,許多地方的靈氣都消失了,各派便只能以陣法凝聚靈氣。在修煉谷總共有一百零八座聚靈法陣,白天供弟子們修煉,但到了夜里得恢復陣法靈力,任何人不得入內,因為會干擾陣法靈力恢復。
所以修煉谷這一塊,七玄宗向來是管得非常嚴的,一旦夜里潛入被抓住,必會受到極其嚴重的懲罰,否則不足立威,人人夜里都往里面跑了。
任平生尋思許久,仍決定鋌而走險,他今晚便打算從劍仙峰后面,一路繞到修煉谷北邊的懸崖。
到了時,只見危崖絕壁深千尺,一眼望去不見底,反正摔下去必死無疑,但所謂富貴險中求,不試試怎知行還是不行?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四周分明漆黑一片,但他的雙目,竟似洞若觀火,把周圍的草木山石看得一清二楚,難道是腹中那團怪氣的緣故?說起來,自從丹田有了那團紫氣以后,他連五感六識都變得極其敏銳了,就連窗外梅花綻放的聲音,他都好似能聽見一樣。
當下,他也不做猶豫,用力吸一口氣,然后屏住了呼吸,縱身一躍,竟是身輕如燕,徑往那懸崖峭壁飛去,腳下一花一葉,一木一石,皆可為地,這等陡峭懸崖,他竟似如履平地一般。
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何時會了這么厲害的輕功?這一路上,漆黑如墨,不見星月,可他卻能于夜里清晰視物,起初還小心翼翼,生怕跌落萬丈懸崖,但隨后便放開膽子,這一花一石,皆可為地,足點飛花,雁過無痕。
速度越來越快,任平生只覺兩耳生風,瞬息已在百丈之外,如此了得輕功,簡直比那些師兄的御風術更加厲害了,這一刻,他不禁有了一種登云步月的錯覺,好似這天地間,已是任他遨游,無所障礙。
終于,他來到了修煉谷北邊的懸崖附近,立刻屏息凝神,這附近有著一些禁制,他必須小心翼翼躲避開來,萬萬不能觸動,否則以他目前這點道行,必死無疑。
可是不知為何,明明這些十分厲害的禁制,此時在他眼中,就像暗室里的燭火一樣明顯,他可以輕輕松松繞開,這未免也太神奇了,自己對于天地萬物的感應,何時竟也變得如此敏銳起來了?
眼下,他也不管這些禁制了,屏氣斂息,小心翼翼來到修煉谷北邊的懸崖,往下看了一眼,不覺心生一股膽寒之意,隨即雙足輕輕一點,落到了懸崖上方,此時方才稍稍松了口氣。
不過眼下,他仍需謹慎小心,不能驚動了外面的長老,他一步一步來到修煉谷北面劍臺附近,到了這附近時,已然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靈氣,即使是在這邊緣,也比白天修煉谷中心的靈氣更要充沛。
果然如他所想,白天那么多人在這里,就是靈氣再充沛也被分散了,可夜里卻只有他一個人,靈氣能不濃郁嗎?
這段時間由于他修為突破了,便已不再似前陣子那么陰郁,此時見這無邊風月,還有這滿山谷的靈氣皆歸他一人,又如何不高興?他向遠處那座高聳入云的修煉塔看了去,修煉塔又如何?他現在不需要了。
任平生不做猶豫,環視了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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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確定無人,才盤膝坐下,至于那山谷中間,修煉塔附近的靈氣,他暫時不去了,畢竟剛來,還是等這兩夜先熟悉了再說。
凝氣境并不宜修煉飛劍,否則就像那天那人一樣,輕易被他毀去飛劍,等將來突破至靈虛境,再到天罡境,那時修煉出內丹,飛劍能夠與自身融合,與人對敵,只須放出一道劍光,百步之外直接取人首級。
這晚,他仍是按照夢里面的修煉方法,可修煉了兩個時辰,靈氣倒是納入不少,然而修煉功法卻依舊一點用都沒有。
“到底怎么回事……”
任平生不禁皺起了眉,難道非得像那天晚上一樣,逆行運功,把全身經脈給逆過來嗎?可當時他一時沖動,現在想想仍覺后怕,萬一那天真就那么死了呢?父親當初用性命將自己送出來,就是讓自己這么糟踐性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