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見阿平的樣子,看見阿平不顧危險地替她撥正真氣,看見阿平學貓兒叫,慌慌張張跑了出去,總之滿腦子里,就都是阿平的樣子,聽見阿平在耳邊輕輕喊她一聲姐姐……
這到底怎么回事?師父說她的修煉天賦千萬年一遇,無人能及,可這些天下來,她竟然無法像從前那樣專心修煉了,為什么會這樣,再這樣下去,她要如何突破至天罡境?
接下來,又過了幾天,這天傍晚,水云煙在宮中練字,紅兒卻急匆匆從宮外回來了:“郡主……有封你的信!”
“又是從帝都來的?”
水云煙仍然提筆寫字,并未顯得如何在意,這段時間下來,她已經不記得收到多少從帝都送過來的信了,大多都是與寧王有關,如今的玄朝,寧王只手遮天,要誰生便生,要誰死便死,朝堂之上,已無人敢與其對抗。
不過此時,紅兒臉上神情明顯有些不對,急急地道:“是云瀾天境……是縹緲境主親自發來的信。”
“咚!”
水云煙手里的筆一下掉在了紙上,墨漬濺在了她袖口上,紅兒急急走上前來,雙手將信呈給她:“郡主……請看。”
水云煙顧不得去擦手上的墨漬,立即將信拆開,還未把信看完,整個人已是呆住了,紅兒見她看會兒信的工夫,就像是丟了魂魄一樣,也不敢問,信中到底寫了什么。
……
隔日,任平生聽說柳兒師姐和十一師兄想去修煉谷,修煉谷的靈氣比洗劍池濃郁,雖然從前兩人總是三心二意,但畢竟再有一年多就是宗門大比,加上那天又被師父說了,便心想到時不求折桂,但求有個好名次,可別給劍宗丟人,但又怕去修煉谷惹上是非,所以這兩天老在猶豫不決。
任平生聽說之后,心想自己夜里可去芳菲林,但師兄師姐們卻無處可去,那青木又一向針對他們,最后尋思了一會兒,以前他確實怕青木長老,但現在那青木算個屁,云中仙境那位姐姐比他厲害得多,便道:“我與你們一起去。”
柳兒一聽,知道他是個惹事的主,十一也不是盞省油的燈,這兩人湊一塊,要不惹點事出來,那明兒個太陽得打西邊出來,急忙拖住二人:“你們等等,到時候菁菁師姐又說我沒看好你倆……”
風十一被她這么一拽,立刻停了下來:“九師姐,怕什么?他們氣宗占著修煉谷多久了?都說雨露均沾,咱劍宗低他一等不成?這七玄宗又不是他氣宗一家的!”
最終,三人拉拉扯扯,還是往修煉谷去了,一路上柳兒緊張地拽著任平生和風十一,生怕她這一脫手,兩人就跟氣宗的人毆打成一團了,回頭弄個鼻青眼紫,師父問起來,還是她這做師姐的不對。
由于前陣子任平生天天夜里都來“盜竊”靈氣,使修煉谷的陣法出了些問題,現在修煉谷中間那座陣法,以及修煉塔,都已經暫時不讓人去了,不過在其周圍,卻分出“東西南北”四座靈氣最充沛的地方來。
“你沒看見有人了嗎?”
到了南邊那座“朱雀臺”,有幾個在這里一早占著地方的氣宗弟子站起身來,揎拳捋袖,擺出一副“你敢過來就是找打”的樣子,想要以此來讓對方明白,知難而退,方為聰明。
“滾。”
怎料任平生一個字,簡單而又意圖明了,硬是讓那七八個人愣在原地干瞪眼,然后把想了半天的狠話全給憋回了肚子里。
“老子今天不信邪了!”
一人不服氣,欲要撲上來,附近其他幾十個氣宗弟子也都圍攏了過來,怎料“啪”的一聲,那人還未出手,已被任平生一巴掌扇飛了出去,四周立時作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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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遠處道宗、玄宗那些弟子都看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心想,這人那天連青木長老都敢硬杠,你一個小小弟子,湊上去不是找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