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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并不好走,昆侖渺渺無期,任平生背著寒玉冰棺,已經走了大半年,仍不知何時才到那昆侖虛,但他相信,只要一直往前走,總有一天能到。
夏去冬來,天上飄起了鵝毛白雪,不幾日,大雪盈尺,封了山路,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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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背著一口棺材,更是舉步維艱了,縱有一身修為,可面對這惡劣天氣,也不好輕易御劍,若是不慎遇見寒流,他摔了無所謂,可怕把姐姐的身子摔壞了。
漫天大雪,無休止地下著,北風凜冽,任平生全身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白雪,在他身后雪地里留下的那排足印,很快便被漫天風雪掩蓋了。
天也快黑了,風雪兇殘,方向難辨,前面有座山洞,任平生去到里面,生了火,稍覺一絲溫暖。
“姐姐……”
看著寒冰棺里,云裳熟睡的臉龐,任平生又回憶起了從前的一幕一幕,十一年前,七玄宗修煉谷初相逢,那一晚,追著他一路逃到后山深谷。九年前,唐驚風毀他經脈,兩人再無音訊。然后過了六年,兩人又在千山嶺遇見……
前一世,這一世。
都說自古劍仙多無情,可他偏偏又是這樣一個,多情的人。
接下來的兩個月,大雪封路,并不好走,等來年開了春,速度會快許多,就這樣走了兩個多月,春天終于到了,冰消雪融,萬物復蘇,他可以走快一些了,遇見崎嶇山路便御劍而行,到了空曠平原,又下來行走,恢復一下消耗的真氣。
很快,夏天又到了,炎炎烈日,把腳下的土地,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爐,萬里黃沙,無邊也無際。
穿過了沙漠,任平生看見山川河流,滿山遍野,金黃的菊花鋪成一片一片,還有山谷里,那紅彤彤似晚云的楓葉。
再走著,天氣又開始變冷,寒風來襲,不知是哪一日,天上又飄起了鵝毛大雪,將整個世界,變得銀裝素裹,冬天又來了,他的速度,不得不慢下來,期待春天快些到來,他便又能御劍,加快步伐。
春去秋來,花開花落,年復一年,算算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年。
整整六年,寒玉冰棺里面,云裳依然熟睡著,像是最美的公主,一直沉睡在美夢里,不再去煩惱,人世間的種種憂愁。
而任平生,模樣與當年有了太大變化,嘴邊長了一圈胡子,他也懶得去剃了,他的雙眼,不再是昔日那個明朗的少年了,少年的雙眼,總是如月華般澄澈,而如今他的雙眼,總是多了一股滄桑。
他仍將寒玉棺背在身后,一步一步,往前走去,這六年,他也不知道走了哪些地,若非這一趟走來,或許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云瀾境原來如此大,連修真者都如此不易,凡人便是走上百年,走一輩子,都走不出去。
這些年,他走過許多古老的國家王朝,好在大部分都互通言語,他原來不知,云瀾境有著這么多地方,有這么多修真勢力。
只是以玄朝為中心,那周圍靈氣最為鼎盛,鐘靈毓秀,所以有了云瀾天境和萬丈魔境之爭,但若說整個云瀾境,只有那兩個地方才有神合境的高手,這其實有些夸大了,其他地方也有,如玄朝往南一帶,若一直南下,翻過三山五岳,遠離云瀾天境和萬丈魔境后,便有著許多古老的修真家族,也有不少神合境高手,只是神墟境的修者,到現在任平生都未見到一個。
再往前,任平生終于能夠看見云端上,那一座座連綿無盡的雪山了,山連著山,巍峨無盡,那里便是昆侖山脈了。
“姐姐,你看見了嗎?我們終于來到昆侖了,我沒有騙你吧,只要一直往西走,就能到昆侖……”
他走了六年之久,如今終于到了,巍巍昆侖,萬山之祖,上達瑤池勝境,下臨萬丈弱水。
前面山水環繞,山中藏水,水中藏山,山水相映,往前一些,正是昆侖山下的“弱水”。
弱水一帶,有著不少本地居民,但大多都是凡人,依著昆侖山水,日子倒也過得充足,比起玄朝那些正身處水深火熱的百姓,好了不知多少,即使偶爾山中有妖獸出來作亂,很快也會被昆侖虛的修行之人斬除。
任平生背著寒冰棺,他要去弱水先找個歇腳處,等休養幾日,再往昆侖山上去,順便打聽一下,如今昆侖虛的掌門人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