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不同階層的人聊天,棠溪自然是要表現出不同的樣子,你不可能面對著陸垚的親戚的時候,還擺出一副管家的樣子。當然,面對百姓的時候的,多少還是要有些威嚴,不要讓他們覺得你和他們是一種人,這樣的話往往你的問話達不到什么效果。
起初的時候,棠溪和這些人交流起來,都是一個樣子,確實有些難以改變,而且,這其中也鬧了不少次誤會。不過好在棠溪的背后的是陸垚,有陸垚兜底,棠溪的口才和情商也就開始逐漸成長起來,每次出門去到不同的場所辦事,其實棠溪都會隨身帶著紙筆,每次和人溝通完畢之后,他都會用筆在紙張上記錄下自己剛才談話的內容,包括自己對于對方的印象,還有,對于自己剛才和對方說話時候,自己覺得不足的地方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只不過,粗人出身的棠溪,一開始和潘文一樣,也經常會出現提筆忘字的情況,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棠溪寫的這些東西,陸垚還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只不過只看了兩張之后就放棄了,不僅僅是字不會寫的問題,棠溪的字一開始的時候寫的確實不太好看,導致這文稿只有棠溪自己認得出來。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雖然這個文稿給棠溪的口才還有情商上面的幫助不知道有多少,不過從另一方面,棠溪的字倒是真的越寫越好看了,到了最后,不能說是十分漂亮,但是這一手字也是寫的十分工整,這可讓之前的那一幫棠溪的兄弟們羨慕的不行,接著有幾次,陸垚竟然看到,棠溪都開始教起那些人讀書寫字了,看來,這棠溪的變化是真的很大。
在汴梁城中,作為陸垚的管家,和棠溪每天打交道的人,等級絕對都不低,一開始的時候,棠溪還只是跟那么固定幾個人進行溝通,那個時候他每天的行程也十分固定,基本上都是根據陸垚掌控的各個工廠之間的距離進行游走的。
先去彩票站,然后是印刷廠,再之后是水泥廠和煉鐵廠,最近又多了一個正在建造當中的錢莊作為棠溪的最后一個目的地,這一趟線下來,基本上也要用上個兩個小時的時間左右。
雖說陸垚掌管的廠子眾多,不過陸垚自己卻是一個甩手司令的角色,基本上,陸垚只會在一個廠子成立的初期跟著搞一下發展,等到廠子進入到穩步運作的階段后,陸垚基本上都是在每個廠子的管理者位置上,放上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來負責這個產業的發展,而自己基本上就不怎么過問這個廠子的事情了。
當然,陸垚也知道,如果長此以往下去,一定是會出現一些問題的,其實現代的許多企業就是這樣,有很多的股東,每年就是拿著股份和分紅,等到他們想要對公司進行一些控制和掌管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其實已經被架空了。
雖說,在古代,貪贓枉法的事情往往會遭受到比現代更加殘酷的懲罰,但是,在金錢面前,每個人都是貪婪的。陸垚也知道,不能長期這樣放任不管下去,只不過,現在穿越而來的陸垚,每天看上去像是沒什么事情,但是其實陸垚可以說是現在這汴梁城中最忙的人也絲毫不為過。不說別的,每天要找他的人就一大堆,比如樊樓的潘元武,曹家的曹國舅,還有已經跟陸家定親的韓家。這幾家的關系,哪一家都需要陸垚去維護,而且,若不是之前趙禎和潘文達成了協議,開始吃起了樊樓的外賣,這陸垚每過幾天還有一個定時要打卡去到的地方,那就是,皇宮,去給皇上做飯。
說起這件事,之前潘文回家,在跟父親潘元武說了關于隊名還有刺繡的事情之后,后來左思右想之下,還是將趙禎要在樊樓訂外賣的事情告訴給了潘元武。
這潘文沒想到,對于這件事,潘元武的感興趣程度要遠遠大于剛才說的隊名還有刺繡的事情。本來,潘文以為自己的父親肯定是要因為這件事情指責自己替他做了決定。可是誰知道,潘元武非但沒有責罵潘文,反而是對他這一舉動感到十分開心,對他大大贊揚了一番。
“你要知道,如果搭上了皇家這一條線,給我們樊樓,不光是平日里的生意,就是這外賣生意,收入也會翻上好幾番。皇上如果吃了開心,這消息肯定會走漏到那些在朝為官的大臣們耳中,雖說他們瞧不上商人,但是人吃五谷雜糧,民以食為天,難保說他們不會也來品嘗一下我們樊樓的手藝,到時候,咱們的樊樓的生意就會更加紅火,不行,我明天就要發榜,多招募一些伙計過來跑腿,為以后的外賣生意做好準備。”
看著潘元武激動的樣子,潘文終于松了口氣,這件事情,看來自己是做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