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殺不死他,他卻殺得死人。哪怕被壓得手腳伸展不開,沒有發力空間,但憑著指、掌、腕力,仍是無堅不摧。
指尖一觸及脖頸、咽喉,鋼爪鐵掌立即跟上,折斷頸項,捏碎喉頭。碰到胸腔、肋骨、脊梁,不假思索變掌為拳,緊貼著連搗帶碾。這些家丁個個穿著鐵甲,仍是抵擋不住,被隔著甲胄擠爆腔子,壓碎骨骼。
不過片刻時間,吳家家生子摞起的這座人山里,已經是死人多、活人少。能夠發力的活人越少,便越發壓制不住涂生。涂生在下面不斷扭動、掙扎,驀然間一躍而起,站到了晴空之下。
涂生大口喘息,冰冷的空氣灌進口鼻,腦子清醒了些。身上添了不知多少傷口,大量失血,將麻藥的藥力也帶走了些許。涂生總算能看清形勢:院墻、院門、寨兵……如此之多!
為首那個十分眼熟,是……那人逃了。吳曉義。快抓住他,當個人質!
吳曉義這一逃,吳寨兵當場大亂。又見涂生趕殺過來,渾身上下血淋淋的,像從血海中出來的魔王。這些人都是被打怕了的,發一聲喊,掉頭便逃,在那四個角門處擠成一團,不知多少人被踩倒在地。
正擠得哭爹叫娘,“讓路,讓路”“放我等出去!”涂生已趕到門邊。本來水泄不通,這時轟然散開,亮出那扇大開的角門。涂生跨出門去,剛要朝吳曉義逃走的方向追趕,卻忽然想起——
——“顧莊的人還在里面。”
那是同村的鄉親。比鄉親還親,那是顧家的人,小玉姐的家人。
涂生掉頭跑回院里,四下望望,找到大家喝酒的房子,踉踉蹌蹌跑過去,一腳踢開虛掩的房門。“還有人活著嗎?顧莊的!”
像驚動了馬蜂窩,里面的人嚇得四處亂竄亂鉆。這房子只有這道門,沒地方可逃。有人扒著窗子往外擠,只恨窗子太小,到肩膀便卡著出不去,吊在那里還在朝外猛掙。
涂生忙喊:“是我,是我,大家不要慌。都隨我來。”
一個人挨著墻邊蹩過來,“顧、顧大郎?”
“是我。”涂生抹一把臉上的血,“你們看,可不是我么?”
涂生已是眼睛花了,看不清人,到這時才認出:“于大叔!你還活著,太好了!”
“你怎么還好好的沒死?”于歪嘴脫口而出,“老天保佑!我們都在這里,聽見外面廝殺,不敢出去……”
涂生忙道:“先不說這些,大家都隨我來。”見這些人畏畏縮縮,這才想起他們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吳寨設埋伏殺我們,被我殺散了。趁他們沒整頓隊伍打回來,我們快些逃命!”
于歪嘴也幫著大喊:“動起來,動起來!都跟上!”跑過去將那個掛窗子的往下一拽,“一只手,快跟著大郎。我還靠你哩,逃得恁快!”
涂生等不及這些人,“于大叔我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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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了,你幫我清點人數。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