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紛紛擾擾,張越卻并不是很在意。
因為……
別看現在,好像公車署那里,報名者車水馬龍。
但實則,最終能有多少人真正愿意去?
還是未知數。
到了地方,肯留下來的,又未知能有幾個?
反正張越對此不樂觀。
這次的事情,更像是一場狂歡。
一次宣傳,一個廣告而已。
所以,在看到勢頭起來后,張越就沒有再管了。
回過頭來,他開始專注自己的事情。
首先,就是召集新豐、臨潼官吏之事。
這個事情,劉進已經在辦了。
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
此事,張越不打算參與,而是讓陳萬年和桑鈞主持。
原因很簡單——如今太孫宮已立,莫府也在籌備。
劉進的太孫屬官,也會在未來兩三個月內陸續到齊。
這樣,就會產生一個問題。
依照舊例,儲君食邑與屬地的日常行政,是要接受舍人、家令以及其他儲君大臣指導甚至是節制。
然而……
劉進這里情況特殊,比起這些新來的什么太傅少傅,舍人洗馬、家令門大夫一類的屬官。
新豐系才是劉進的元輔、從龍之臣。
反倒是,屬官是后來者。
這就形成了一個問題:在日常行政上,到底是家令舍人指揮縣道有司,還是實際在一線的元輔、從龍之臣,繼續把持權力,乃至于反過來,搶走太孫諸官的活?
這個問題,若在其他朝代,倒還好解決。
但在西漢,卻是麻煩無比。
概因漢室官場,素來有為小吏必陵上官,居副手則架空主官的優秀官員。
天下人也都習慣了。
所以,這太孫屬官和新豐臨潼官員們的沖突,在所難免。
要是張越會一直留在長安,這個問題倒也不大。
以他的權力與地位,一切牛鬼蛇神,都得跪下唱征服。
完全可以強力彈壓,讓兩方各安其事。
但問題是……
張越馬上就要去烏恒,然后就正式踏上征服世界的道路了。
新豐、臨潼,哪怕再算上即將歸入劉進治下的那幾個食邑縣,對張越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戲水的澡盆子。
終歸是太小了。
也瞧不上!
只要,別人不破壞他的計劃和既定的發展方向與制度。
那么,新來的屬官們也罷,原先的舊人也好。
誰有本事誰上!
不行別bb!
這次會商,就會是這兩個系統的第一次碰撞。
以漢人的性格,必然是火星撞地球。
所以,張越遠遠的躲開,不想參與。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而另外一個事情,張越卻是非得親自參加不可。
“太學啊……”摸著手里的請帖,張越輕聲嘆息。
這是董越剛剛派人送來的,邀請張越明日前往太學觀摩‘明堂’‘辟雍’這兩個建筑的動工儀式。
摩挲著請帖,張越知道,這其實是董越在提醒他,是該舉行儀式,拜入乃父門墻了。
可是,又不好直接說,于是只好用這個辦法來提醒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