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士兵,甚至連兵器都已經生銹。
人更是從**到骨頭,都腐朽掉了。
也就唯有這種能宰肥羊的時候,能讓他們活躍起來,興奮起來。
很快,數十名守軍就亂哄哄的拿著兵器,下了障塞,將拒馬放到路邊。
“來者止步!”趙如意扶正自己頭上戴著的鐵胄,上前伸手呵斥:“吾乃大漢武周塞守尉!所有人等立刻下車,接受查核!”
前方的車隊,緩緩停下。
車隊不大,也就是幾輛駝載著物資的牛車,簇擁著兩輛馬車。
只是……
比較奇怪的是,無論是驅車的車夫,還是隨行的隨從,看上去都是身強力壯的壯男。
而且,人人都是背狹弓,腰帶劍,神色傲然。
“主公,武周塞到了……”一個青衣男子,來到一輛馬車前,恭身致意著。
就見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從馬車中走下來,興致勃勃的打量著前方的障塞與堡壘:“這就是武周塞啊!當初,軍臣單于就是從這里跑掉的呀……”
“回稟主公,正是此地!”
“可惜……吾未生于其時,若其時吾在,軍臣單于已然被擒!”年輕的公子哥樂呵呵的說著。
趙如意聽著,滿臉慍色。
“估計是外郡的紈绔子,又跑來采風了……”趙如意見著這個情況,心里面很是不爽。
漢家的貴族公子哥們,最喜歡在年輕時,游歷天下。
這些家伙,通常輕車簡從,帶著親信家臣,到處亂跑。
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
偏偏這些家伙,還很挑剔。
食必粱肉,寢必高屋。
去年,西河郡的某位列侯的公子,就去了高柳塞那邊采風。
在高柳塞住了一個月,吃光了當地守軍整整一年的軍餉!
偏生,善無城的權貴們,還覺得他吃的好,吃的妙,吃的棒。
親自跑去拍馬屁,送去女子、財帛。
只是因為,其父在長安光祿勛任職,捏著很多人升遷的道路。
卻是苦了高柳塞的守軍,據說到現在,當地的士兵都只能拿錢買糧吃。
軍餉什么的,更是半年沒發了。
想到這里,趙如意就只想著趕快打發掉這個貴族公子哥,讓他不要留在武周塞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同袍和高柳塞的同袍一般,連陳米都沒得吃!
“閣下是?”趙如意上前拱手問道。
“哦……”那年輕的公子哥笑著上前,回禮道:“吾乃長安來的商人,聞說塞外皮毛生意很不錯,就帶來些鹽、茶,想要出塞與夷人交易……換些皮毛回去,聽說武周塞下,就住著一支夷人部族,所以……”
“商人?”趙如意不太相信的看了看那公子哥,又掃了一眼這公子哥的隨從們。
長安來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