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馬原吧……”張越看著,一個被押到自己面前,癱在地上,如同一堆爛泥的官員,心中卻是無比好笑。
就是這么個玩意,膽子居然能大到收買馬匪刺殺持節使者,然后又用‘剿匪’的名義,調動大軍,想要連馬匪帶使者隨從全部殺死?
是該說他蠢呢?
還是該說他聰明呢?
“純粹是蠢吧……”張越在心里搖了搖頭。
若是聰明人,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因為聰明人會思前慮后,會顧慮重重。
只有蠢貨笨蛋,才會遇事想著‘莽一波’。
想要大力出奇跡!
馬原卻是已經嚇傻了。
他趴在地上,絲毫不受自己身上的瘀傷和那重達四百斤(漢斤,約合兩百斤左右),胖成了球的身體的影響,反而非常靈活。
以幾乎能表演雜技的速度,使勁的磕頭求饒:“侍中公,侍中公,下官毫不知情啊,全是韋延年指使的……”
張越卻是根本懶得理會,甚至不想聽這貨的聲音。
一揮手就下令:“來人,押下去,堵住他的嘴,捆起來!”
“諾!”郭戎立刻上前,就要押著他下去。
“侍中公……侍中公……”馬原不停的磕頭:“下官真的是冤枉的啊!下官真的是不知情啊!一切都是韋延年做的!”
對此,張越只是呵呵了一聲,對郭戎吩咐:“給本使看牢了犯官,若是有什么意外,提頭來見!”
“卑下明白!”郭戎長身領命。
然后,張越就扭頭看向,被押在一側,全部綁縛起來的十幾個將官。
都是句注軍中的大將!
校尉、都尉、司馬之屬,秩比一千石以上,爵位最低的也是公乘,最高的甚至還有一位封君。
可惜……
全是渣滓!
旁的不說,張越只是看著他們身上的贅肉與那個大肚子,就恨不得一腳將這些家伙踹到糞坑里,讓他們被糞淹死!
身為軍人,身體素質,居然連圈養豬狗都不如!
一旦有事,能指望的上他們嗎?
更何況……
以張越這些天在塞下各地了解到的情況來,這些渣渣,還吃兵血,克扣軍餉,甚至將軍械走私出塞。
活剮他們,一個都不冤!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此乃本使一直以來的政策!”張越居高臨下,俯視著這些現在已然一臉死灰色的蠹蟲:“給爾等一天時間,將這些年來做過的事情,犯下的罪行,一一自述……”
“若是認罪清楚,坦白具體,本使可以為爾等在天子面前求一個情……”
“不然……”張越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猛然提高聲調:“本使就將爾等全部吊到轅門上,召集全體軍民公審之!”
“讓爾等遺臭萬年,永受春秋之誅!”
聽著張越的話,這些人都是唯唯諾諾,紛紛趴在地上,拜道:“罪將等恭領天使之命!”
但,真的放在心上的,卻沒有幾個。
他們可都是這雁門郡的豪強之家,家有良田萬畝,奴婢、私兵數十以百計。
家族子弟,遍布雁門各地障塞、地方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