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里,悄悄渡過澗河的人,渡河后,便沒有了消息。
只有鬼才知道,他們到底是被漢人抓起來了?還是死在雪山與沼澤之中?
而另一條路,繞過令居,也有很多人嘗試了,結果發現,想繞開令居?就要去撞比令居更危險、更險要,同時也更狹窄的群山通道。
而漢人,在那些地方同樣有著要塞。
雖然不大,人也不多,但足夠卡死道路了。
自然,羌人內部,特別是高層的小心思,一天比一天多起來了。
要不是令居方面,一直沒有派人來聯系他們,恐怕他們早就內訌了。
即使如此,曠日持久的圍攻,以及高居不下的傷亡,也令這些人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出路在那里?
漢人在令居塞中,囤積了重兵,令居塞后更有著一支騎兵一直按兵不動。他們雖然沒動過,但存在感卻超強!
每次攻城,舍羊都不得不擔心那支騎兵加入戰場。
傻子都知道,在攻城的時候,若有一支高速騎兵沖入陣列,那到底會有多酸爽?
旁的不說,舍羊清楚,羌人的部隊一定會崩潰!
雖不清楚,為何那支騎兵一直按兵不動。
但舍羊和其他人,現在都知道了,必須做選擇了。
再等下去,死路一條!
萬一,漢人已經打跑了匈奴人,其主力轉過身來,說不定會把所有的羌人都串成一條肉串。
就像他們當年做的那樣!
只是想到這里,舍羊就感到有些脖子發涼。
沒有羌人會忘記,當年那一場大叛亂的結局的!
十幾萬羌人的尸體,漫山遍野皆是。
大地仿佛被鮮血染紅,漢人的騎兵,趾高氣昂的走在其中,十幾萬甚至更多的羌人戰俘,從祁連山一直跪到武威的休屠澤。
封養羌、先零羌、牢姐羌的豪酋幾乎全部被殺。
河羌與谷羌的豪酋們嚇得兩股戰戰,瑟瑟發抖,帶著全族上下,走出群山,跪到了漢人的將軍面前,磕頭請降,從此淪為漢人奴隸。
然后,漢人將剩下的羌人,流放到了湟河的對岸,西海高原之上。
將他們禁錮在當地,直到今天。
據說這個結果,都還是漢朝的大儒干預了的結果。
不然,等待羌人的必定是一場大滅絕!
“是得想想辦法了……”一個長相猙獰,滿臉坑坑洼洼的刀疤的男子說道:“可是,我們與漢人素無交情,而且,手里沒有籌碼,如何是好?”
這正是羌人能堅持到現在的唯一理由!
不然,早在半個月前,他們就已經要反水了。
只是想來想去,都沒有理由和借口。
總不能傻兮兮的送上門去跟漢人說:爸爸,我錯了,我給您當狗,您就收了我吧!
當然,要是這樣說有用,估計羌人的豪酋們捏著鼻子也去了。
可問題是,這樣說十之**是沒有用的!
漢人多半也不會信,就算信了,結果也會很糟糕!
手里沒有籌碼,怕是會被人直接趕出門去的。
其他人聽著,頓時都有些沮喪。
在這令居塞下,羌人碰了個頭破血流,一個月內,死傷就超過三萬!
這還是他們有意控制了節奏,沒有肯拼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