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賜倒還是其次,關鍵還是能和他們搭上線!
這就是一條源源不斷的利益鏈啊!
舍羊知道,這些漢朝貴人來河湟,要建莊園,要大搞開發。
而這些都需要人,尤其是廉價的農奴。
而恰恰,在西海高原,人是最不值錢的!
特別是敵對的種群,在其他羌人眼里,全部死光最好!
而西海高原,足有百萬之眾的羌人。
其中超過七成,與他舍羊沒有關系,更與封養羌沒有關系。
而且,他們中的青壯,現在不是已經死了,便是進了漢朝的戰俘營,成為了待宰的農奴。
想到這里,舍羊便嘿嘿的笑了起來。
因他已找到了養活自己部族的道路。
在西海高原凍土上掙扎二三十年后,每一個羌人豪酋都清楚,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故而,漢人的命令,在舍羊眼里根本無足輕重。
月氏人的反抗和掙扎,更是可笑至極!
信仰什么的,能比活命更重要?
所以,在霍禹等人抵達河湟后,舍羊就毫無心理壓力,甚至毫無廉恥的倒貼了過去,伏低做小,低三下氣,像伺候祖宗一樣伺候。
甚至,任由差遣、使喚。
這是因為經過了今年的這一戰后,舍羊明白了一個真理——漢朝是不可戰勝的!
故而,當他看到霍禹一招手,立刻就和一條牧犬一般,屁顛屁顛湊上前去,用著生疏的漢話拱手作揖道:“公子有何吩咐?”
“將這些反賊、叛逆統統捆起來,送去吾與張兄營房內!”霍禹吩咐著道:“然后,賞錢和答允爾等的糧草物資,自會在下月給付!”
舍羊聽著,立刻點頭哈腰,就要去照搬。
這時,遠處馬蹄聲響起,一個校尉部的騎兵,姍姍來遲。
霍禹探出頭去,很快就看清了帶隊的人,旋即露出一個笑容,打馬迎上前去。
“姐夫!”霍禹高聲喊著。
范明友勒住戰馬,仔細一看,頓時魂都差點嚇出來了:“禹弟……”他聲音都有些變形了:“你怎么在此?”
眾所周知的,范明友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妻管嚴。
連納妾都要向夫人打報告做申請的那種。
而霍禹又是其妻的胞弟,這要在這里出了點什么問題,哪怕只是掉根毛,范明友都毫不懷疑自己的夫人會叫自己跪三天三夜地板。
“嘿!”霍禹卻是笑了起來:“姐夫,禹這番出來圈地,恰好遇到這些亂賊,欲要謀反,幸好有義士仗義相助,方得堪平亂黨!”
他向后招招手,舍羊馬上屁顛屁顛的跑上去來,拱手作揖,像個小丑一般道:“外臣拜見校尉!”
范明友沒怎么理會舍羊,只是回了個禮,然后看向那些正被羌人用繩子一個個捆起來的月氏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足有兩千左右!
只看到這里,范明友瞬間秒懂了。
霍禹,自己的妻弟,那里是出來圈地‘遇到亂賊’,恐怕,他是早有準備,就是故意帶人來這里,好擒拿下這些亂賊的。
誰叫現在整個河湟都在跑馬圈地,而且,得抓緊時間,開墾土地,建立屋舍,以待明春春耕。
而想要趕在春耕前,把這些事情搞定。
勞動力必不可少!
不然的話,在這河湟干耗一年,成本會大到讓哪怕是頂級的貴族之家也無法承受!
想到這里,范明友就對霍禹道:“將軍那里,我會去解釋……”
“多謝姐夫!”霍禹立刻開心咧起嘴來:“回頭,我去與阿姊說,再給姐夫納一個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