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大宛人一個軍團的作戰兵力,大約是在一千六百人左右。
其中長矛重步兵為主力,輕騎兵、弓兵與輕步兵作為輔助武力。
隨著銀蔡的一聲令下,僅僅是在貴山城,大宛王國在數日內就集中了六個軍團以及一個塞人騎兵組成的輕騎兵軍團。
隨著這些軍隊聚集,銀蔡與他的貴族們,終于有了些安全感。
這時,來自西域的情報,姍姍來遲。
“原來只是這樣……”銀蔡看完情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那就沒什么關系了!”
開除大宛的‘漢朝之臣’身份,并宣布大宛人為敵人?
這算什么懲罰?
不過是嘴炮罷了,殺傷力恐怕連小孩子過家家的時候玩的彈弓都不如!
銀蔡癟了癟嘴唇,笑了起來。
旋即,他想起了一個事情,當即叫來自己的家臣,對他下令:“馬上派人去召回已經出發的使團,讓他們立刻回來!”
前往漢朝的使團,可是帶去了足足五萬金幣以及一百匹汗血馬啊!
宛人吝嗇、小氣、錙銖必爭的性格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在銀蔡看來,既然漢朝都已經宣布他和他的國家‘非漢臣’了,更將之當成敵人看待。
那么,那些金幣、寶馬就不需要再送過去了。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在自己的國民,特別是貴族與公民們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鐵血作風與絕不屈服的男子漢做派,爭取好感,鞏固統治基礎!
但銀蔡不會知道,在這個時候,在大宛王國的東北方向。
西域匈奴與烏孫王國的邊境,這天山環繞的盆地草原,后世名為巴里坤草原,如今名為‘疏勒’的地方。
烏孫昆莫翁歸靡,已率著他的親衛騎兵,抵達了這里。
遠方,象征著匈奴單于的龍旗,在風中獵獵起舞。
匈奴人派來迎接他的騎兵,則列著長隊,在草原上迎接。
“這個勞什子都隆奇單于,真是好大的架子……”在翁歸靡身側,原安糜嘴里絮絮叨叨的說著:“講道理,昆莫您是先昆莫之孫,而先昆莫是匈奴冒頓單于之義子,老上單于之義弟,論輩分,這位都隆奇單于得叫您叔祖父才對!”
“孫子要見叔祖父,不主動前去拜見也就罷了,昆莫您來了,居然都賴在王帳里……”
“少說幾句吧!格里當!”翁歸靡坐在特制的吊椅上,滿身肥肉在顛簸中搖晃著,作為昆莫,翁歸靡深知此行的重要性,自是不會叫原安糜口嗨壞事:“再怎么說,都隆奇也是單于!”
“單于!?”原安糜像聽到了笑話一樣:“什么時候匈奴有五個單于?”
事到如今,整個世界差不多都知道了,匈奴五單于并立。
最搞笑的莫過于,其中一個單于還是匈奴的死敵漢朝皇帝所冊立,而那位姑衍單于偏生在匈奴曾經的龍城祖陵即位。
以至于在法理上,漢朝所冊立的姑衍單于,反而是最有合法性,最符合匈奴傳統的單于。
于是,別說匈奴人自己了,西域諸國,也都是風中凌亂。
以至于有識之士,已經明了——無論現在在漠北的那場匈奴單于之爭最終誰能勝出。
恐怕最大的得益者,都將是漢朝!
原因很簡單,如今,匈奴五單于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