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時間上來看,卡點卡的不要太明顯了!
換而言之……
他們此來,就是沖著他這個太孫來的。
負荊請罪,肉袒謝罪,都是給他這個太孫看的!
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趁著他與鷹楊將軍張子重皆不在黑城塞的時候演了這么一出。
其目的,已是昭然若揭!
就是來撩撥他這個太孫的!
至少也是企圖以他這個太孫為武器,要挾鷹楊將軍!
而很顯然,區區一個五原郡主薄,不過千石之官,是沒有這個能力,更沒有這個資本,敢做這些事情的。
所以,肯定有人在這父子背后慫恿、唆使。
想到這里,劉進的臉色也變得鐵青起來。
“卿常言:懲前毖后,治病救人……”劉進勉強按捺著怒火,道:“孤今日方知,真乃至理良言也……”
張越聽著,微微鞠躬,拜道:“殿下英明!”
劉進笑了一聲,問道:“那卿的意思呢?”
馬家父子的行為,哪怕在劉進眼中,都已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專門挑著他這個太孫來居延的時候,忽然襲擊,在官衙門口玩負荊請罪,肉袒謝罪的把戲?
這是在妄圖綁架、脅迫他這個太孫。
更是明晃晃的在利用他這個太孫!
劉進脾氣再好,也是絕不肯原諒這種事情的。
道理是很簡單的——若其得逞,往后恐怕人人都可以學其榜樣,更有甚者,說不定連他身邊的侍從官與近臣都不會將他這個太孫的威嚴放在眼中。
劉進在天子身邊,學習了差不多一個月。
耳聞目濡,自是已經知道,這種事情決不能姑息!
“臣以為……”張越微微躬身道:“或許馬主薄家有慣疾,父子祖孫,皆有心智迷亂之癥也說不定……”
“幸好臣略通岐黃之術,望其神色,故知其疾……醫者父母心,臣豈能坐視病患于眼前而不管不顧?”
劉進聽著,沉思片刻,然后點點頭道:“孤聞昔者戰國有名醫曰醫扁鵲,望聞問切之術,已登峰造極,故扁鵲見蔡恒候,能知其疾!不想,卿之術亦與扁鵲伯仲之間……”
張越聽著,立刻自謙道:“臣只是略通岐黃而已,不敢當殿下繆贊!”
君臣兩人話語之間,輕描淡寫就給那馬家父子的未來下了定論——父子皆有精神病,而且,這個病是家族遺傳!
既然如此,那么馬恢也好,馬何也罷,以及整個馬氏家族,都將被貼上一個標簽——君有神智之疾也。
診斷人——英候、持節涼州刺史、鷹楊將軍領居延、令居、西域內外軍事張子重。
見證者與認可者——大漢太孫!
想推翻這個診斷結果,并撕掉這個標簽,除非張越倒臺,劉進暴斃于登基之前。
不然,馬家在仕途上的路便算徹底斷絕了。
一個被太孫認證過,英候診斷的有精神病遺傳史的家族的人,哪個敢用,哪個能用?
至于事實究竟如何?
誰關心?誰敢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