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的大佬們,或許可能懶得理會自己這樣的小卒子,螻蟻一般的人物。
但下面想出頭,想刷聲望,想踩著自己的尸骨上位的青年才俊,恐怕已經都在摩拳擦掌,就等著借自己上位了。
還有什么比壓服乃至于屈服一個敵人,更顯本事的?
誠然,張越可以在這些青年才俊上門之時,束手就擒,低頭認錯,甚至負荊請罪。
青年才俊們只要刷到名聲了,估計也就懶得理會自己了。
但是……
若是如此,黃老學派的人怎么看?
一個無恥小人,敗壞門風,怕是少不得要被清理門戶了。
黃老雖衰,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想弄死一個類似他這樣的小不點,簡直不要太輕松。
況且,還有那位公孫氏的貴公子在旁邊虎視眈眈。
當朝宰相公孫賀和他的家人,從來都非是大度之人。
所以,張越已經明白。
他已經處在懸崖之上,無路可退。
退則粉身碎骨,唯有一往無前,舍身前行,方有一線生機。
想到此處,張越就搖了搖頭。
別的穿越者,一穿越不是身居高位,便是貴族、皇子。
至不濟,也是有著一個不錯的保護傘,或者遇到什么大人物賞識。
他呢?
非但穿越之后,立刻就要面臨著這方方面面的壓力,容不得半分行差踏差。
更要命的是,他根本找不到地方借力。
師長?
那位驪山隱士,或許有些關系,有些人脈,但絕對不會用在他身上。
至少不會是用在現在的他身上。
親朋?
或許張家的先人,曾與長水校尉之中的一些官僚有些交情。
但,交情歸交情,能夠庇護張家這么多年,這份交情恐怕也早已經淡薄了。
想要他們出手相助?恐怕沒有什么可能。
至于張家本身,不過一個小地主而已。
家里的那幾頃地,價值不過十來萬,可能也就是長安城里的某個貴公子一次斗雞的開銷。
他唯一的依憑與依靠,只有那個神秘的石頭。
一念及此,張越就閉上了眼睛,在意識之中找到那塊石頭,然后駕輕就熟的靠近。
自醒來開始,直到如今,今天他已經進出這空間不下十次。
做了許多的測試與實驗。
譬如,他從家中的米缸里,取了一把粟米和十來粒豆子,進入這空間,并將它們種到了空間的土地之中。
他還曾喝過這空間之中那條小溪的水。
口感很棒!甘甜清冽,入口清涼,入腹則化,更夸張的是,喝完以后,他發現自己的思維都清明了許多。
于是,他嘗試用一個葫蘆帶了一葫蘆空間水出來。
結果自然是可以帶出來的,不過,這些水到了外界,不出一刻鐘,立刻就變得與一般的河水無所分別。
如今,他再次進入這里,是想探索一下這個空間。
原先,一直是白天,他搞不清楚,自己進入這個空間的究竟是肉身還是靈魂。
為防萬一,他不敢進入停留太久,以免被人發現,出現意外。
所以,這探索空間的事情,只能留到現在,夜深人靜之時。
站在空間的土地上,張越看著眼前的一切,微微躊躇片刻,便抬步向前,走到他白天種下粟米和豆子的地方,蹲下身子,觀察了一遍,結果有些讓他失望。
土壤之中,沒有半分綠色。
那些埋在地里的種子,根本沒有發芽的跡象。
“若是隨身流的空間,這些種子應該已經發芽,甚至成長了起來才對……”張越疑惑著,不解著。
他猜測,一定是那里出了問題。
冥冥中,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是他沒有掌握某個關鍵要素,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但,究竟是那里出了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