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昨日栽下的麥苗,現在也長的很好,完全沒有半分頹色。
但張越現在卻無心去管它們了。
疾步走到小山丘腳下,將那些竹簡,全部丟到一株瑾瑜木下。
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心中暗想:“也不知能不能賭對!”
瑾瑜木無聲的亮起了紋路,須臾之后,異香撲鼻而來。
不經意間,張越握了一下拳頭。
他賭對了!
數分鐘后,他捏著那個掉在地上,可能連針眼大都沒有的玉果,開心的笑了起來。
盡管這一次回溯的時間,甚至不足兩秒。
但卻已經證明一個事情——回溯是可以選擇檢索的。
他方才就在自己的記憶里檢索了所有與巫蠱之禍相關的信息。
結果,多到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最終,將范圍縮小到史記和漢書,才算確定下來。
咀嚼著腦海中已經固定下來的那些史料。
“原來還有這么一出戲啊……”張越笑了起來。
丞相公孫賀及其子公孫敬聲,已然大難臨頭了!
無論是史記還是漢書,都明確無誤的記載了,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大家族,將可能瞬息之間就轟然倒塌。
而公孫賀父子的倒塌,正是巫蠱之禍的導火索。
“這么看來的話……”張越現在終于想通了:“有人在剪除外圍籬笆?”
就像你玩dota,得先拆外塔,才能上高地啊!
公孫賀家族,就是矗立在太子劉據之前最大的外塔。
不拔掉這個外塔,誰敢動,誰又動的了那位太子?
至于是誰在暗地里搞鬼?
朝廷這么大,誰都有可能。
畢竟,當朝太子,當了差不多三十年了,根深蒂固,枝繁葉茂。
假如是這位未來即位,那么,朝廷里的位子,豈不都得被衛家、公孫家什么的占了?
更何況,這位太子,自幼深受儒生影響。
不止一次的公開‘反戰’,要與匈奴禰和。
這又讓將軍們很不舒服。
事實上,劉據兵敗,也有這個緣故——但凡當時北軍或者南軍反水,那他的政變就可能成功。
當然,這些高層的齷齪,與張越無干。
但這復雜的局勢,卻可以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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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金日磾卻依然沒有睡,他和往常一般,穿著甲胄,走在宮闕的走廊之中,細心的巡視的每一個角落,以保證,此地的主人歸來之日,沒有任何差錯。
“金都尉……”
“這是霍令君讓卑職等送來的東西……”
兩個尚書郎走到金日磾跟前,奉上了一卷竹簡和一份帛書。
金日磾接過來看了看,問道:“都查清楚了沒有?”
“回稟都尉,已經查清楚了,沒有問題!”
“這就好吧,讓人列入太常卿的察覺名單之中,舉薦人就寫本官……”金日磾擺擺手道,類似事情,他處理過很多次了。
“只是……”
“只是什么?”
“此人有可能是文成候的后人……”
“哪位文成侯?”
“留!”
金日磾愣住了,這個事情要不要告訴那位呢?
那位可是出了名的愛培養各種培養。
而且,脾氣犟起來,蠻不講理,根本就不會管其他人的勸諫,認準的事情,先撞過去再說!
若讓他知道,自己不小心遇到了留候之后,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