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急急忙忙,帶著官衙各署的正副手,走出官邸大門,來到在門口的張越一行面前,對著劉進就拜道:“臣治粟都尉桑弘羊,率大司農上下官佐,恭迎殿下……”
劉進連忙上前,扶起桑弘羊,道:“桑都尉請起,諸卿請起……”
張越則借著這個機會,打量起自己眼前的這個歷史名人。
桑弘羊大約差不多六十余歲,面色紅潤,臉型微胖,錯非是須發皆已發白,恐怕張越根本想不到他已經六十好幾了。
作為執掌漢室財政大權,統籌規劃天下經濟格局的大臣。
數十年來,他一直身居高位。
這讓他不由自主的培養起了一股子淡淡的威勢。
但此刻,在劉進面前,他卻特意收斂身上的一切威勢與權威,仿佛一個鄰家老翁一樣和善。
這讓張越心里面,有了些底氣。
“桑弘羊可以爭取!”他在心里暗暗的想著。
雖然不知道,天子的想法和意圖究竟是什么?
但毋庸置疑的,他的小命與前途,現在已經跟劉進捆綁在一起了。
換言之,也基本上與太子據的沉浮捆綁在了一起。
若巫蠱之禍依舊爆發,太子據gg。
作為其長子,劉進的下場恐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撐死了也就是一個臨江哀王的結局。
而臨江哀王當年的輔佐大臣們,除了竇嬰因為姓竇外,其他人可都是被徹底打落塵埃。
所以,張越知道,自己必須盡一切可能,為劉進爭取和團結朝中大臣。
尤其是像桑弘羊這樣的手握重權,舉足輕重的大臣。
張越也無法想象,漢室離開了桑弘羊的大司農系統后,還怎么正常運轉。
這樣想著,張越就適時上前,對著桑弘羊和他身后的數十位大司農官吏拜道:“晚輩末學后進張子重拜見桑公及諸位明公!”
桑弘羊這才抬頭,看了張越一眼,拱手答禮:“張侍中客氣了……”
然后,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對張越問道:“吾聽說張侍中有珠算之法,能決數術之算?”
這是他偶然聽自己的家人談起的事情,說是這位新進的侍中,頗通算術,發明了珠算之法,效率遠勝算籌。
連許商的兒子許恢,都甘拜下風。
許商這個人,哪怕桑弘羊也是久仰大名了。
他的著作《許商算經》,桑弘羊也拜讀過,確實很精妙。
這張子重能敗許商的兒子,那么數學之道的造詣應該不錯了。
這樣想著,桑弘羊就對張越高看了幾眼。
張越聽了,笑道:“不敢瞞桑都尉,晚輩此來,就特地準備了珠算口訣,以獻都尉一觀,若都尉不棄,愿給大司農諸官,以助大司農諸官經略財帛……”
說著就從懷中取出一份布帛,呈遞給桑弘羊。
桑弘羊接過來,收入懷里,笑著道:“張侍中有心了……”
這些年來,確實有很多晚輩后世,曾經在他面前敬獻自己的文章、策論。
但年輕人嘛,能寫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十之**,都只是抄襲他人之說,或者舊瓶裝新酒。
但,他還是決定抽個時間,好好看一看張越所獻的所謂珠算之法。
畢竟,這是一種新的算術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