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最少,干的最多。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子孫也是家奴。
這可比養牛羊之類的畜生還劃算。
如今,郁夷遭災,只要運作得當,那他家今年就至少可以兼并數千畝土地,得到數百家奴。
而郁夷李氏,說不定就可以借此機會富貴數代甚至十幾代!
不過……
郁夷縣里有些不開眼的官吏,卻似乎在想著救災。
簡直是混賬!
泥腿子的死活,與他們有關系嗎?
這么急著想要救災,不是法家的酷吏,就一定是想要政績想瘋了的小人。
但……
“那郁夷的護粟校尉趙過,今日進了長安城,據說是被長孫征辟了……”李循在心里想著,就有些著急了。
若這個事情被那個農稷官捅到長孫面前,就有些不好了。
想了想,李循就吩咐一個下人:“去將我書房之中收藏的那幾個寶貝拿來……”
“諾!”下人領命而去,沒多久,就將幾件美輪美奐的青銅器與玉器送到了他手上。
這些寶物,都是舊時秦宮里的御用品。
太子據的親信,小舅子,李妃的兄長李禹一直眼熱這幾件寶貝,但他舍不得。
如今,為了自己家族的興盛,他也是不得不割愛了。
拿著這幾件寶貝,李循就穿戴整齊,走出房門,然后在博望苑中找到了正與人下著五格棋的李禹。
“李公安好……”李循等著對方下完棋,才上前拜道:“請借一步說話!”
李禹看了看李循,又看了看他手里提著的那些東西,笑道:“李兄這是怎么了?”
但心里面卻是火熱的很。
自從他的堂兄李陵兵敗浚稽山,投敵叛國后,曾經顯赫的隴西李氏,如今已經臭不可聞。
隴西與北地的軍功貴族們,更是恥與李氏為伍。
父祖的威名,已然掃地。
李禹自己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將軍們恥與李氏為伍?他就干脆投入谷梁的懷抱,鼓吹和平。
而家世的衰微,又讓李禹開始貪圖寶物。
無論黃金珠玉還是土地美人,他都喜歡。
“李公,在下有事相求……”李循將自己手里提著的那些玉器與寶物,塞到對方手里,拜道:“萬望明公出手相助!”
李禹接過這些東西,笑了起來:“說說看,什么事情?”
李循拜道:“我家在郁夷,頗有訾產,如今郁夷縣有事,我恐有小人以此為難我家,望李公在家上面前為我美言一二……”
李禹一聽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講道理,這種事情,如是在李氏全盛時期,他是唾棄的。
隴西北地的軍功貴族家庭,也不屑去做這種事情,將軍功名旦在馬上取。
只要率軍得勝,要什么有什么!
只是……
現在李氏早已是昨日黃花,所以……
他微微笑著,道:“李兄再給我五百金,此事我就應下了!”
李循聽著,心都在滴血!
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而且,此事若是做成了,郁夷李氏的富貴就將永葆。
所以,一咬牙,拜道:“在下馬上寫信回家,不日將五百金送至明公家宅!”
“善!”李禹聽了,立刻就道:“我這就去見家上……”
只要收了錢,李禹的信用還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