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御史大夫張湯長子,太子舍人張賀!”劉進悄聲回答。
“哦……”張越立刻秒懂了。
這是自己人啊!
于是,帶著趙過馬上跟了上去。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張賀不會害自己。
一刻鐘后,張賀就帶著劉進、張越和趙過,來到了博望苑的太子寢居之前,立刻讓人禮贊:“長孫殿下、侍中領新豐令張子重等覲見儲君!”
而這時,李禹才剛剛見到了劉據,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組織語言。
聞言,李禹的臉立刻就堆滿了陰霾。
“豎子安敢欺我!”他立刻就對張賀充滿了仇恨。
這次事情要是搞砸了,他可是少賺五百金!
那可是五百金啊!
足可在長安城外買一個莊子了!
劉據也注意到了李禹的神色,關心的問道:“李禹,你怎么了?”
“沒什么……”李禹連忙強顏歡笑道:“臣忽然想起一個事情,請家上恕臣先行告退!”
因為劉進等人來的太快,他的圖謀破產。
所以,他現在要馬上去處理手尾了。
至少也要通知李循——你的事情,不是哥不給力,而是有人搞鬼,讓李循做好準備。
這樣,至少可以避免將來事發后被李循咬出自己來。
于是,當張越跟著劉進,帶著趙過,走進太子寢居時,恰好迎面與李禹碰了個面。
“長孫殿下……”李禹在劉進面前還是很謙恭的。
然后,他就看著在一旁站立的張賀,對他微微一笑,拱了拱手,但意思卻是很明白了。
最后,他將視線落在張越身上,微笑著道:“這位就是張侍中了吧……在下李禹,久仰侍中大名了!”
張越聞言,微微欠身,拜道:“不敢,不敢……”
李禹的名聲,張越在建章宮里也有耳聞。
據說,這人是太子劉據的心腹、親信,受重視程度堪比太宗時的鄧通、先帝時的周仁。
而李禹與那兩位前輩一般,都是愛財如命,號稱拿錢辦事,童叟無欺。
去年天子出幸雍縣,巡視北地,太子受命監國之時,就有許多人送錢給他,將自己的親人從牢獄里解救了出來。
而且,張越還聽到了一些消息。
據說,李禹與在匈奴的李陵,仿佛還有著聯系……
這個事情,難說真假。
可能是有人在造謠生事,就要是對劉據不利。
也可能是真的……
李陵在匈奴,是匈奴單于的東床快婿,獨立掌握了一個部族。
勢高權重,遠勝當年在漢室時的威風。
雖然史書上說李陵在匈奴,不肯為匈奴人謀劃任何與漢室的戰爭,也不給匈奴人出力。
但……
作為匈奴的右校王,想要跟漢朝的親人通信,輕而易舉。
而且……
張越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太史公用了無數證據和美化的言辭來妝點李陵。
然而,張越卻知道,再過四年,李廣利最后一次出征的時候,李陵所部就遇到了商丘成率領的漢軍。
而他沒有像太史公說的那樣‘不與漢為敵’,而是與漢軍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