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剛剛好,還差一年多,就能滿足這個制度了。
卻叫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家伙一腳踹開,這叫他如何服氣?
更別提,這個張子重的存在,對于自己和自己的朋友們,是莫大的威脅!
他才出現不過兩個月,就毀掉了大家伙多少年的心血了?
這么牛逼的人,豈能再留?
當下,馬何羅立刻就開始張羅,準備去甘泉宮告狀。
以他們兩兄弟對當今的了解,非常清楚,當今天子生平最恨的就是別人亂改他定下的制度和規矩。
誰伸手,就斬斷誰的手腳。
當然,不止一個馬家兄弟因此激動萬分。
太仆公孫敬聲,也同樣高興。
不過……
這位太仆看了看自己的家門口的那幾個晃悠著的身影,他很清楚,那是執金吾的探子。
執金吾是故意讓他們被自己知道的。
所以,他現在自身難保,根本無力摻和進來。
馬通兄弟當天就興沖沖的驅車趕往甘泉宮,一路上,馬不停蹄,連晚上也露宿野外,終于只用了一天一夜就趕到了甘泉宮。
然后,直接上書,請求陛見。
這時候,天子正在花園里,看著南信公主放風箏玩。
咋聽馬家兄弟來了,當下就道:“傳!”
馬通兄弟,被宦官們帶著,一臉興奮的來到了這位陛下面前,一見面就立刻拜道:“臣侍中馬通、臣尚書仆射馬何羅,拜見陛下,吾皇萬壽無疆……”
天子連看都沒有看這兩兄弟,注意力完全在遠方嬉戲歡呼的小公主身上。
這個小棉襖,現在溫暖著他的整個身心。
所以,他只是隨便問了一句:“馬侍中昆仲不在長安城替朕看守建章宮,來甘泉宮做什么?”
話語之中的疏遠感,讓馬通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從來只有新人笑,哪曾聞得舊人哭?
最近兩個月,隨著那張子重上位,自己兄弟就明顯被疏遠了。
沒看到,天子來甘泉,都只帶了上官桀那個馬屁精,而將自己兄弟丟在長安城嗎?
這樣想著,他們心里對張越就更加嫉恨了。
當下,馬通便拜道:“臣此來,是來彈劾的!”
“哦……”天子這才稍有興趣,問道:“馬卿要彈劾誰?”
“侍中領新豐令張子重!”馬通頓首奏道。
在他這句話出口的剎那,馬通忽然發現,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就凝固了起來,明明外面是炎炎夏日,酷暑難耐,但他的身體卻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寒意。
他微微抬頭,卻看到,天子左右的那些大宦官,都在對著自己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更夸張的是,天子的臉色,竟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連語氣都變得寒冷了起來:“那馬侍中說說看,張子重干了什么事情,竟讓馬侍中親自來彈劾?”
馬通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什么情況?
天子怎么一聽自己要彈劾那個張子重,臉色就變得如此難堪了?
而且,那些宦官朋友,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