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固化的記憶,更是使得他能夠隨時隨地,喊出任何一個動作不規范的人的名字。
這更令這些年輕人畏懼、崇拜和服從。
于是,就這樣一天操練下來,到了夜幕時分時,他們竟也能走一個像模像樣的隊列出來,正步也能踢的有些水平。
雖然不能與后世的軍隊相比,但比起那些大學校園里,接受過軍訓的大學生要好的多了。
張越很滿意。
于是,便讓輝渠人宰殺了幾只羊,做了一個全羊宴。
……………………
傍晚的蕭關,巍峨壯麗。
夕陽垂在山巒上,將這個巍峨的關塞渲染的格外顯目。
遠方的谷道上,一支大軍,列著長長的長蛇,蜿蜒而來。
當先一面將旗,被人高高舉起。
“海西候貳師將軍李!”旗幟上的文字,張牙舞爪,向世人宣告著這支軍隊的將主的來歷。
“貳師將軍回朝述職?”蕭關的守將,遠遠望著遠方的這支回師的大軍,眉頭緊鎖著:“朝廷的旨意不是說,貳師將軍要在居延駐屯到明年春天嗎?”
“據說,此番貳師將軍回京,是欲向陛下親自懇求,討伐車師!”一個文吏恭身說道:“車師王狂妄無禮,龜茲王苛待漢商,邊塞商民,群情激憤,請求討伐也不是一兩年了……”
“哦……”守將目光灼灼的盯著遠方的大軍。
他知道,這位海西候自從在大宛得勝后,就沉迷上了馬上取功勛。
特別是,當他聽說,長安城有人私底下傳言說什么‘貳師將軍不過中人之姿,都尉之才,陛下拔苗助長,竟用為大將,托付軍國這事……’
他就發誓,一定要證明給天下人看,他李廣利不是靠裙帶關系,而是靠著真才實干,打下來的戰功。
于是,在天漢二年和天漢四年,相繼說服當今,發動了天漢戰役和余吾水戰役,主動對盤踞在漠北的匈奴王庭發起攻擊。
特別是余吾水戰役,這位貳師將軍甚至身先士卒,帶領漢軍對匈奴騎兵發動了一輪又一輪的猛攻。
傳說匈奴的且鞮侯單于甚至一日之內三次轉移大蠹。
不過,無論是天山戰役還是余吾水戰役,這位貳師將軍都沒有在匈奴人手里占到太多便宜。
漢匈的戰損比接近了二比一。
一位漢軍將士竟只能換到兩個胡虜。
更關鍵的是,漢軍雖然能得到斬首,但卻無法擴大戰果。
天山戰役,雖然擊敗了匈奴右賢王的主力,但沒有攻陷天山,沒有得到哪些被匈奴人轉移到天山之后的牲畜人口。
余吾水之戰,更是先勝后敗,只能勉強全軍突圍。
所以,軍方內部已經有些不滿。
大家率部跟著李廣利,是為了封妻萌子,光宗耀祖,一起發財的。
可不是跟著他去跟匈奴人這樣消耗的。
于是,這位海西候在余吾水之戰后,就一門心思的想要對西域用兵。
似乎打算先找車師、龜茲這些匈奴人的狗腿子的麻煩,和大宛戰爭一樣,用勝利和財富來安撫、拉攏軍隊。
所以,這位貳師將軍急匆匆的回朝,確實有可能是為了說服朝野,支持他對西域‘不臣蠻夷之鞭笞’。
但……
事實可能并非如此……
守將轉過身子,面朝長安方向,他想起了最近傳到蕭關的一個傳聞。
當今天子,最近有了一個新的寵臣。
侍中官張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