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后臺,更拼不過動輒就是安期生弟子、河上公傳人的神棍們。
有識之士,早就和夏侯始昌一般轉職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這位夏侯始昌先生才會讓張越如斯忌憚。
因為……
陰陽家的典籍和思想論述,張越全然不知。
哪怕臨時惡補,利用空間固化一部分能找到的陰陽家論著,也是于事無補。
空間能固化記憶,但不能強行破解。
而陰陽家的論著,晦澀無比,更充滿了各種典故和暗指,縱然是古文學的教授在此,拿到一本當世的陰陽家論述,恐怕也要花費大半年功夫才能讀懂。
更別提,據張越所知,這位夏侯始昌先生專修的乃是《洪范五行傳》。
這本書乃是一代鴻儒,曾經的儒門精神領袖、尚書傳人,濟南人伏生所著。
以《尚書》之中的洪范篇為引子,引入陰陽學家的視角,解讀宇宙五行變化與人的言行之間產生的微妙聯系,以及災害和君王言行之間的關系。
以張越現在的文學造詣,看都看不懂,更不要說去找漏洞了。
所以……
“或許我應該低調一點,這段時間不要搞出什么大新聞,聚集他人的注意力……”張越在心里尋思著。
對于夏侯始昌這樣級別的文壇巨頭,張越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他在公羊學派的地位,就是凱恩斯之于古典經濟學,以張越現在的聲望和名頭,若被他厭惡甚至只是注意到了,表現出了敵意,都是大大的麻煩。
特別不利于張越未來對公羊學派的滲透和影響。
“可萬一若是……”張越托著腮幫子想道:“我也不能束手就擒,得拿出大殺器來作為底蘊,當做依憑!”
那什么樣的大殺器,才能在關鍵時刻一錘定音,扭轉局勢呢?
張越沉下心神,在無數的信息和無數的文章之中檢索。
終于,一篇文章浮現出來。
細細閱讀,張越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鎮定起來。
“有此文在手,今后無論是誰,企圖用什么災厄說來與我為敵,都是死路一條!”張越讀著這些文字,心中終于有了底氣。
哪怕夏侯始昌真要來為難他,張越也不怕了!
心里有了底氣,張越做起事來,也就有了自信。
閉上眼睛,進入空間。
經過這半個月的培育,空間的作物,現在已經是煥然一新。
特別是麥田所在的區域,一片翠翠蔥蔥。
空三代的麥苗已經進入抽穗期了。
通過在它們的父系身上觀察、實驗和實踐的結果,張越知道,在抽穗期用玉果,最經濟、效果最好。
所以,最近幾日他一直在密切關注著這些麥子的長勢。
他在麥田之中來回巡視,最終確認了幾乎所有麥子都已經抽穗。
于是,他就走到自己存放玉果的地方,將堆放在一個小木框里的玉果們提起來,然后放在膝蓋上數了數。
總數大約是一百三十來枚。
這是他最近將從太學敲來的簡牘、張安世留下的那批文書,甚至打著‘檢查學業’的名義,從錄取的士子手里搞來的數百卷書籍,統統喂給瑾瑜木后剩下來的成果(因為要催熟瑾瑜木,所以消耗了至少相當于此數量的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