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越則將自己的馬車停到莊園新建的院落前,很快嫂嫂所乘的輜車也回來了。
張越主動上前,將馬牽過來,拴好。
然后又將嫂嫂和柔娘,扶下馬車。
“嫂嫂,那位欒夫人,嫂嫂是如何認識的?”張越趁著這個機會,小聲的問道。
“妾身是在周家阿嫂的家宴上認識的這位欒夫人……”嫂嫂也不疑有他,答道:“自結識以來,欒夫人就常來莊園游玩,還主動派人來幫著妾身規劃莊園上下事務,更借了許多工匠幫忙,所以便熟悉了起來……”
“哦……”張越點點頭,心里面已經有數了。
他早有聽聞,在長安的貴族圈子里,有一群女性,專門結識和交好各種貴族家的女性,爭相去當人家的閨蜜。
然后借著閨蜜的優勢,當起了二道販子和類似掮客的存在。
若對方所圖只是這樣,張越也就由得他去了。
怕就怕他另有所謀。
“怎么?叔叔可是覺得這位欒夫人有問題?”嫂嫂也聽出了些東西,連忙問道:“若是如此,那妾身以后就不與她往來便是了……”
“這倒不必!”張越笑了笑,對嫂嫂道:“嫂嫂盡管放心,在這南陵境內,還沒有能加害于我家的人!”
這是大實話!
長水校尉的大營就在對岸,自這個莊子成為張越名下的產業后,長水騎兵就加大了對這一區域的巡邏力度。
平均每天有四次!
并且會每隔十天就匯總一次情況,送抵長安蘭臺,并由蘭臺轉交給張越。
這是侍中官的福利,也是國家的制度!
畢竟,漢侍中在理論上日夜侍奉天子,出入禁中,萬一其家人被人挾持,豈非可能會危及天子安危?
所以,侍中官的家人居所一帶的治安和其家人的安危,素來是重中之重。
安保規模,已經不比九卿的等級低了。
所以安全問題,倒是不虞。
至于其他東西就更是無所謂了。
那個信武君欒夫人,若是老實守本分也就罷了。
倘若她敢起半點歪心思,她爹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
但嫂嫂卻有些失落了。
欒夫人是她近年來為數不多的朋友。
如今,她最信任的叔叔卻告訴她——這個朋友可能有問題。
這讓她難免有些憂郁。
張越見了,連忙安慰道:“嫂嫂無須將此事放在心中,只需在心里有所留心,其余該怎么交流就怎么交流……”
說到這里他就有些自嘲道:“能吸引這位欒夫人接近,說不定還是好事呢……”
掮客們追逐的永遠是權勢,誰有權力追逐誰。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有掮客盯上了嫂嫂,還是張越地位的證明。
“先不談這個事情……”張越將話題暫時放下,他打算回長安后,去請執金吾幫忙調查一下這位信武君欒夫人——這是執金吾的本職工作,查清楚并且消除任何可能危害宮廷安全的隱患。
“嫂嫂,小弟這次回來,除了看看家里的情況外,便是想將柔娘帶去新豐……”張越笑著道,現在他在新豐的基業也算初步建成了。
是可以接柔娘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