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內政上,所有想跟他唱對臺戲的人,統統死全家了!
連宣帝在他身邊都瑟瑟發抖,感覺‘如芒刺在背’。
可見他的性格和為人,根本不像現在表現的這樣。
很顯然,他現在維持這樣的人設,一定是有所忌憚、有所顧忌。
那么問題來了,他在忌憚誰?他在提防誰?他在顧慮誰?
心里面想著這些問題,張越就端起酒杯,連忙道:“安敢當令君敬酒?毅惶恐!”說著就舉起酒樽,一飲而盡。
在霍光面前,張越根本不敢拿大。
因為,張越很清楚,現在在他眼前的這位,是漢室歷史上最杰出的政治家、軍事家之一。
霍光見了,卻是笑了笑,對張越的表現很滿意,覺得這個年輕人還是很給他面子的,并沒有恃寵而驕,更沒有覺得自己了不起。
“或許,將來可以嘗試與他多多聯系……”霍光在心里暗暗想著。
他要做的事情,需要很多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努力。
從前,張安世一直勸說他,將這個侍中官也拉進來,大家一起做。
但他卻謹慎、小心,覺得還要試探試探。
這兩個月來,這個年輕人的表現,已經合格了。
特別是他最近放出來的那個理論,讓霍光也眼饞不已,心以為然。
如今親自見了,見了他的態度,心里面就更滿意了。
于是,霍光輕聲問道:“侍中公何時回新豐?”
“回稟令君,大約四五日后吧?”張越想了想,答道。
他在這長安還有事情——主要是白紙和龍窯的事情還沒有搞定,他要搞定這兩個事情才會回新豐。
“哦……”霍光笑了笑,道:“那么侍中公回新豐之前,不知可愿與在下,同游上林苑?”
這是霍光拉人入伙時最常做的事情——帶他一起去上林苑游獵。
霍光覺得,在游獵過程中,是能看到一個人真正本性和**的。
他會獵殺多少獵物?獵物逃脫或者說遇到一些特殊情況時的抉擇,都可以反映出其本人的真實性格。
就像他當年,拉著張安世去打獵,遇到一只受傷的母鹿,張安世卻放下了弓矢,反而命人為其治傷——因為他看到了有一只幼鹿在母鹿附近哀鳴。
這讓霍光立刻接納了張安世,并引為知己至交。
因為霍光知道——一個能對野獸都有憐憫之心的人,一定會對朋友有義,對國家有責,對天下有親。
這可比單純的交談和觀察還要有用。
畢竟,這個世界,演技派太多——譬如他自己,也譬如他曾經見過的許多人。
表面上謙謙君子,背地里鬼知道他是君子還是小人?
張越聽了,卻沒有太多疑慮,就答應道:“蒙君所請,豈敢推辭?”
“善!”霍光聽了,滿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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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很快就結束了,眾人被霍光的女婿范明友一路送到門口。
“侍中閣下……”范明友輕輕在張越耳邊道:“明日明友當親來拜訪,以敘今日之約……”
張越看著他,點了點頭,今日確實有些不湊巧,中間被張安世拉走,沒有來得及與范明友好好談談,了解一下漢室境內的羌人情況。
這樣也好,正好,張越明天有不少時間,說不定還可以去石渠閣搞一副天水、安定和河西的地圖,和范明友好好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