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鄉的問題還解決不了了!
即使他不行,不是還有張侍中嗎?
想著張侍中,趙過心里面就踏實了起來。
張侍中在長安面呈天子,提出了‘三世說’,更立下軍令狀,三年令新豐家家戶戶達到‘五十畝之田,兩畝之宅,種兩桑、半畝葵,五十本蔥、家養二母彘、十雞’的目標,再用五年,使關中達到,二十年令天下大半如是!
這個承諾和宣言一出,不止是公羊學派的士大夫們熱血沸騰,腦子里滿是‘沖沖沖’。
其他學派的人,也都是戰戰兢兢。
哪怕是趙過這樣的官吏,也是只覺得振奮不已!
漢興百年,這是第一個明確提出奮斗目標和計劃的聲音!
而且,這個計劃,還不是很難實現。
或許,小康世界或者太平世界的階段太高,暫時高不可攀。
但這個初級目標,卻只要認真去做,就能夠做到的。
甚至當代人都能見證成果!
只是想著此事,趙過心里面就充滿了斗志!
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逝者如斯夫。
既然生于此世,總該做點什么,留點什么給子孫后代。想到這里,趙過就充滿期待的看向長安方向,在心里想著:“張侍中回來后,必定可以有辦法解決驪鄉的問題!”
這個侍中官,既敢于在天子和天下面前,立下這樣的誓言,他就一定有辦法解決驪鄉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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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趙過一般,胡建現在也稍微有些迷茫。
他如今正在新豐縣的縣獄之中巡視。
作為執掌新豐司法與刑獄的縣尉,胡建上任以來,便埋首于新豐的獄訟中。
和儒家的官吏,對于獄訟唯恐避之不及不同。
胡建特別重視獄訟。
上任以來,不僅僅下令抽調過去的全部案卷,逐一審核,平反了許多冤假錯案,釋放了數十名被誤判、誣陷的百姓,緝捕了三十多個過去靠著保護傘保護的罪犯。
他還每斷一案,就將案件的詳細經過和情況,講解給左右官吏,特別是那些公考后分配到他手下的年輕人聽。
這也是法家的傳統了。
只要有一個法家士子當官,很快就能帶出幾十個甚至上百個精通法律和刑訟的中低級官員。
只要這些人里,能有三五個能成才。
十年后就能爆出數百甚至上千人的法家官僚組織。
迅速就能在人數和質量上與儒家取得平衡。
只是……
胡建卻總感覺有些別扭。
渾身都有些難受。
上任這一個多月,差不多兩個月。
他每日加班加點,每月除了休沐日后,一直都在堅持辦公。
寫下來的簡報,堆起來足足有一尺多高。
辦的案子也有數百件了。
內心的困惑和疑問,卻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特別是當長安傳來張侍中要‘建小康,興太平’后,他內心的困惑和疑慮就更多了。
他是法家門徒,信奉的是商君、韓非子的學問與道理。
可現實,卻與理想出現了巨大的鴻溝。
而他又是家傳家學,沒有師長可以請教,只能自己琢磨。
這讓他很難受。
“或許,等張侍中回來,我可以向他請教一二……”胡建在心里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