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與上官桀在一個侍從的引領下,步入殿中,來到天子面前,恭身一拜,道:“臣毅(臣桀)恭問圣安,吾皇萬壽無疆……”
“朕躬安……”天子微微矜持的問道:“兩位愛卿此來何事?”
張越上前拜道:“臣聞說長安有傷寒疫情爆發,心知陛下必為之憂慮,而臣深受圣恩,蒙陛下不棄,用為侍中,國家有事,安能置身事外,故而與上官侍中聯袂而來,特向陛下請命,愿為陛下前驅,防治傷寒貢獻微薄之力……”
上官桀也立刻拜道:“臣聞說張侍中欲來向陛下請命,深受感動,念及陛下隆恩,乃愿附驥尾后……”
天子聽著滿意極了。
他用力的掃了一眼,跪在一側的于己衍和梅福。眼神都能吃了他們!
于己衍和梅福,尷尬無比,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鉆進去。
若是旁人,在他們面前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們兩個肯定會懷恨在心,尋機報復。
但……
他們只看了看張越的背影,就乖乖的將這個念頭收了起來。
對方可是張蚩尤!
大名鼎鼎,戰無不勝的張子重。
這幾個月來,倒在他手里的,已經有一個丞相,一個太仆,一個婕妤,再加一整個古文學派和一個諸侯王。
與這些人相比,他們兩個只是小蝦米罷了。
況且……
仔細想想,其實他們兩個得感謝對方才是!
若沒有對方,自己兩個恐怕少不得要回家種田了。
甚至說不定,會被以‘輔佐不力、瀆職懈怠’為理由,安一個‘狡猾’的罪名,給送去居延修地球!
只是……
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服的。
尤其是梅福!
他是公孫賀倒臺后,天子親自從丞相府諸多徽事里選拔上來的能吏。
在丞相府上工作了將近二十年,對于政務大小之事,都是熟諳于心。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用盡辦法,想盡了一切可行的主意。
他就不信了!
對方不過是一個小年輕,學術、權勢再高,還能懂防治疫病?
只是礙于天子在眼前,不好詰難。
就聽著天子道:“兩位愛卿公忠體國,朕心甚慰……只是,張卿……上官卿,對如今疫情可有主意?”
于己衍與梅福立刻就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反正,天子不也說了,叫他們好好看,好好聽,好好學嗎?
上官桀聽著,連忙看向張越。
張越則是微微一笑,上前拜道:“啟奏陛下,臣舊時,曾研讀黃老之書,于《素問》《靈樞》《難經》頗有所得,也算半個岐黃之士……”
“后因陛下恩德,簡拔為侍中,許出入蘭臺、石渠閣,博覽百家之書,亦從中有見過先賢之作,故而對傷寒之疾略有所備……”
天子聞言,點點頭,對這個解釋深信不疑。
畢竟,這個侍中官過去可是獻過養生之法的!
而且,這些養生之法,經過自己實踐,確實是有效!
連養生都懂,區區傷寒疫病,也應該是知道應對的。
于己衍和梅福,也都是噎住了。
當今之世,黃老之士與醫生是聯系在一起的。
一個優秀的黃老學者,必定是一個優秀的醫生。
同時還是一個出色的算命先生兼星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