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說晁錯啊郅都啊寧成啊義縱啊咸宣啊張湯啊,都做過。
而且做的比張越還過分!
據說當初,晁錯還只是一個太子家令的時候,就已經在操縱內史的事情了。
等他當了內史,御史大夫和丞相,都要靠邊站!
都要聽他的!
中大夫袁盎和他唱對臺戲,就被他直接趕回家種田了!
在漢室,真正的權臣,都是從小就開始霸道的。
為小吏必凌上官,為副手必架空主官。
……………………
于己衍走出玉堂,只覺得渾身都有些虛脫。
他微微擦了擦額頭的汗滴,嘆了口氣,給劉氏當官就是這樣。
功勞是天子的,而鍋卻得自己接著。
他雖然早已經習慣,但這次依然嚇的屁滾尿流。
他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在玉堂高臺前等著自己的張越和上官桀,嘆了口氣,心道:“或許這樣更好……”
他自知自己的斤兩。
自當官以來,他已經習慣了聽從別人的命令做事,更習慣了在別人的指揮下做事。
若讓他主動去承擔某個大事,他怕是還會做砸!
畢竟,他性子軟,膽小,被人一嚇就可能縮卵。
帶著這樣的念頭,于己衍走到張越面前,拱手道:“請天使吩咐,下官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梅福也是無奈,只好跟上來,也拜道:“請天使吩咐,丞相府當如何行事?”
張越看了看兩人,笑道:“二位明公,切莫責怪晚輩遇俎代庖,實在是事情緊急,若不抓緊時間,一旦疫情擴大,則吾等皆當蒙春秋之誅……”
于己衍與梅福對視了一眼,這個解釋,他們當然是很難的接受的。
也不是很相信。
他們又不是公羊學派的,對什么春秋之誅,不是很感冒。
只是……
對方現在已然占據了絕對優勢,又給了臺階,還不識趣,那就是自己要作死了。
要知道從現在開始,這個張蚩尤,可再非是一個簡單侍中官了。
他是欽命全權除疫大使,有便宜行事的權力!
惹他不高興,隨便找個借口,丟去給廷尉,誰會給他們說話?
當初,張湯不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搞死了同級別的九卿大司農顏異?
于是,兩人都拱手道:“豈敢?天使憂心國事,吾等感佩至極!愿聽天使號令!”
張越聽著,也是點點頭,道:“既然二位明公如此體諒,那現在就去京兆伊衙門吧……”
張越對于己衍道:“請京兆伊,先派人快馬回衙,告知京兆伊各曹主官,立刻為我整理好相關染病者的檔案以及其病癥資料……”
這是判斷和診斷這次疫情究竟屬于哪一種傳染病的關鍵!
只要找到病因,就能針對性的做出部署。
于己衍沒有多想,當即拜道:“諾!”
反正現在負責人是這個張蚩尤,聽他命令做事就可以了。
這是他的特長!
張越又看向梅福,道:“請長史也派人馬上回衙,吾要馬上看到,丞相府的相關報告以及藥材物資的清單……”
梅福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也點頭道:“諾!”